阿鸢十四岁(16)
明至极的脑袋,但是在一些日常琐事方面却分外笨拙,甚至常常会被人认为故意为之。
降温时如果阿鸢不提醒他换衣服的话穿件衬衫就会出门;夏天吃西瓜的时候会把黏糊糊汁水弄得到处都是;发烧时额头温度高到头脑迟钝才终于记起自己原来需要吃药。
再比如吃饭和休息。
虽然饮食上对螃蟹很感兴趣,但是如果阿鸢不在旁边看着他的话,大概会直接把自己吃到胃痛吃药的程度才偃旗息鼓。
至于“作息规律”,这个词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在他的认知当中。
“睡眠”这种东西大约只要不是精力不够就没有什么必要一样,如果不是讨厌咖啡的苦味,大约会直接靠着浓缩咖啡来维持清醒的头脑就足够了吧?
所以只要顺着想想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好在集装箱虽然环境简陋,但太宰还知道在这里给自己备个医药箱。
拿着活血化瘀的喷雾喷到太宰腿上,在他浑身一激灵准备翻身拒绝之前,阿鸢直接下了力气帮他揉开那片淤青。
太宰疼痛阈值本来就低还讨厌疼,鸢色的眼睛因为阿鸢突如其来的动作瞬间变得雾蒙蒙起来。
缠着绷带的手指用力抓着床单喘了口气,伸直的身体像是条弹起来的鱼一样又落了回去。
“呜,好疼……小鸢,鸢酱……可不可以不做这个……”
克制住条件反射的抬腿动作,太宰抱起旁边的枕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哪怕他撒娇也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的阿鸢,碎碎念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委屈。
“真的好疼啊……”
“如果你早一点涂药,现在也不会这么严重。”阿鸢看着太宰抿紧到发白的嘴唇,还是放缓了声音安慰他:“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明明过几天就会自己痊愈的……好吧,这就是欺负、中也的报应吗?但是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说完又是浑身一抖,眼睛越发水润起来,连着眼尾都抹开绮丽的水红色。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涂药了,太宰喘着气越发用力地攥紧了身下雪白的床单,忍耐的十分辛苦。
到了最后嘴里翻来覆去只剩下了一句话:“唔、小鸢,我下次、一定会记得去看医生的……”
等阿鸢结束时,太宰已经连头发丝都彻底变得萎靡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