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胜利者

一扫连日阴雨，判决日的艳阳高照似乎暗示着什么。

纳布行政官对萨塞克斯的艾尔买通对手操控胜负的指控经过一系列的取证后，由王廷最终仲裁者——国王陛下宣布，指控不成立。

艾尔王子赢回了荣誉尊严。

群众欢呼雀跃。国王陛下既然说他没有违规，那他必定就是无辜的。艾尔再次成为人见人爱、品格高尚的“白马王子”，也将继续以骑士身分出战枪术大赛。与高文爵士的重赛将在下个礼拜日的次日举办。

想必那日又会是人山人海的盛景。

只希望能别再出什么岔子。阿格规文爵士幽幽地想。

他既没有莫德雷德爵士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却得强忍着的痛苦；也没有加雷斯、加赫里斯所谓的圆桌骑士不容死敌在卡美洛招摇过市的古怪自尊心。

他只按照国王陛下的意志行事。

所以不按牌理出牌的艾尔和他满腹歪主意的兄长高文都是个麻烦，前者轮不到他处置，后者——不必国王陛下提示，他也会处理。

阿格规文强忍着疲倦呵欠，在两位兄长担忧的目光下走到房门口。

加雷斯制止，“你现在进去会挨骂。”

加赫里斯也不解，“我不懂路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向着撒克逊人？”

阿格规文无奈的摇头，“你们如果害怕，就走远点。”他的两个兄长啊，如此天真，路坎公爵不做国王陛下禁止的行为。他敲了几下门板，没有得到回应后便迳自推门入内。

…

高文就坐在窗边，侧着脸，尽管老早就听到房门外动静，他也维持一样的姿势，阿格规文进房时更不曾看向后者。

骄傲让高文想维持既有的平静，他是天之骄子，不曾想一日败给了撒克逊私生子——更糟糕，分明还没有复赛，只是结束了判决日，人们悲悯的眼神、小心翼翼又遗憾的言词，就像是在告诉他他已是个失败者！

阿格规文这恼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兄长，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计划。”

高文这才冷冷地瞥了弟弟一眼，按照他对阿格规文刻薄性格的理解，绝对不是只有一句称赞完事。“你如果就想看我笑话，便闭嘴吧。”

“我是在劝导，不对，我是在警告。”阿格规文收起笑容，“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你犯下的蠢事，我会尽到义务提醒。别瞪着我，你认为我在吓唬你吗？行事前先动下脑子吧，我知道你不在意我因为你的行为生了多少工作量，但你起码在意国王陛下的怒火吧。”

“胡说八道。”高文皱眉。

“萨塞克斯王子是不是合格的骑士，他那侍从男孩以前是不是奴隶根本不重要，他已经是参赛者了，就代表官方认可他的资格。还有那场初赛，你让人大张旗鼓质疑胜负的公正性，不正明摆着打国家、打国王的颜面吗？”阿格规文爵士讥笑，“我亲爱的兄长，打从我们效忠的王向世人坦承自己的女性身分时一切就变了，陛下必须做到12分在民众心里才有8分，所以不管错或对，陛下永远都是对的，你记清楚了。”

高文神情充斥着怒火，却是虚张声势，他说不出任何辩驳。

是国王最忠诚的骑士、还是作为追求心仪之人的男人？

阿格规文已经看出了他的抉择，故作轻快地说：“去向阿莫金道贺吧，卡美洛即将迎来一位撒克逊亲王了。”

…

阿格规文爵士掩上木门那一瞬间，房内传来了可怕的杂物倾倒、金属碰撞、玻璃碎裂，各式各样的噪音。

这声势像是里头关了头发狂横冲直撞的野猪。

阿格规文没作声，倒是他两位兄长坐立不安。

“都说了，你非要惹大哥。”加雷斯不满。

“怎么办？”加赫里斯目光频频看向房门。

“明天就会好起来的。”阿格规文笃定，就他对兄长的认识，当第二日太阳升起，高文又是那个正直英俊、笑容和善，令无数女士着迷的骑士。

他确实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