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由圆桌骑士与雇用军组成的军队返回家乡,向当时称王的表亲辛撒宣战。
在历经一年半时光、大大小小的战役后,艾尔最终击退了所有竞争者,成了萨塞克斯这片久经动乱的新秩序,真正的主宰。
一年半的时光不长也不短,并且夫妻也只相处了一个夜晚,然后他披上战甲头也不回的离开卡美洛;且一年半里,怀春少女们也能经历不少故事,或许他们之中有人看透了满口花言巧语的诗人背着她又爬上了哪些贵妇人的床;也有人已在家族安排下嫁作人妇。忽然间,童话故事褪去了迷幻绚丽的色彩,公主与王子——或者说,两位国王也是要为了利益与责任奔波,哪有什么时间谈情说爱?
…
“549天了。”艾尔搁下鹅毛笔。
“……”金里克不发一语,只将需要国王批阅的文书呈到他的面前。
艾尔的目光却早已转移到了千里之外,“下雨了。”
“……”
“我和阿尔结婚那天也是下着小雨…”艾尔起身去推开窗户,情绪少有的低落,“金里克,你说说,战争也结束了、登基仪式和庆功宴我也按照你说的出席了,接下来我不该奖励自己一段休假时间吗?”
“王子、不,国王陛下,这里——”金里克指着那厚厚一座羊皮纸叠成的小山,“有很多事项等着你下决定呢。”
“这样啊…因为我的关系让国务运转停摆也确实不妥。”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艾尔双手一拍,“这样吧,去把埃勒尔叫来。”
“埃勒尔…陛下你是说那一位埃勒尔吗?”
“还能有哪一位?快去吧。”
…
埃尔勒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小心翼翼地向新王行礼,“陛下,您找我?”
“你来啦,”艾尔正在马厩,他既没有戴王冠,服装也相当低调,埃勒尔正猜想国王有何打算,只听国王开门见山地说:“埃勒尔,我要复你右相一职,从现在起你将代替我处理萨塞克斯大小事务。”
老者额头沁出了冷汗,“陛下,我毫无野心。”
“喔?”
“我确实曾是辛撒的支持者…”
“我记得,你当时还是他的辅政右相。”艾尔笑咪咪的点头,“在战争期间辛撒将国政交由你打理,你将国家治理得不错。”
“这…”埃勒尔只觉得君主的笑容饱含深意,他苍老疲惫的身体虔诚不安的躬弯着,“国王陛下啊,我的一个女儿曾是辛撒兄弟的妻子,但我早已让他们离婚了,我与我的儿子们在审判期间已经彻底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愚蠢!”他大脑吃力运转着,思考是否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他的儿子们犯下了什么引发国王陛下疑虑的行为。
“别这么说,”艾尔按着他的肩膀,如此亲密友善的举止,却带着强势不容拒绝的威吓,哪怕国王此时依然笑得热切诚挚,这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可怕。
国王又说:“我知道你的忠诚,所以我相信你也能为我解决这小小的烦恼吧。”
“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自然义不容辞,但——”
“埃勒尔,你的妻子儿女都在你身边陪伴吧。”艾尔打断他,“便是你最小的女儿出嫁,距离你也不到半天骑行的距离不是吗?可真叫我羡慕。549天,我与我的妻子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每个夜晚我总是思念难耐呢。”
“…”埃勒尔哑口无言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国王陛下与卡美洛女王的联姻关系,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该知道是出于政治动机,远在卡美洛那狡猾的不列颠女人借由婚姻插手了他们萨塞克斯的内政;艾尔王也借由这场婚姻成为萨塞克斯的王。
谈何思念?
“接下来的时间,国政就交给你了。”艾尔一边高声宣布,一边俐落跳上马背,由上而下俯瞰着老人,“埃勒尔,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遵命。”复职右相埃勒尔表示,这绝对是他们性格莫测的国王陛下设下的陷阱。
尤其是当他又一次重申了自己对国王陛下真挚、坚定的忠诚后,无意间看到站在国王身后面色扭曲、凝重的金里克。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金里克:不,你完全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