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阮锦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这么说。
“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她跟我说过最近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阮锦轩把语气放硬,顶了回去。
何灏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内心窃喜,原来顾以初对他说过这种话,看来她对阮锦轩一点兴趣都没有。
路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何灏解开西装的纽扣,显出几分洒脱,他漫不经心道:“你也知道她是跟你说的,她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明目张胆的炫耀,要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在顾以初心中的地位是大不相同的。
“你又没问,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跟你说。”
阮锦轩迫切的想找到一个能反驳回去的点,可他悲哀的发现没有。
何灏低低的笑了声,故意含糊道:“我今晚一直跟她在一起,你猜我们做了什么?”
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往某个方向想,手掌不自觉抓紧那一份资料,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的看着他。
何灏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想起什么,正经道:“对了,以初说让我不要找你麻烦,因为你很忙,既然你都这么忙了,以后也别再打扰她,她身边有我,用不着你操心!”
男人大抵都是喜欢宣誓主权的,不是绝对的独占,而是毫无保留地表示自己的偏爱,因为喜欢,所以不愿意别人沾染,哪怕一丝一毫,也绝不允许。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选你?就凭你抛弃过她吗?”准备离开的何灏被身后人喊住,他停下脚步,接连两步到他跟前,拽住他的衣领,眼神凶狠,“我们两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如果安分点,我们结婚时兴许还请你来喝杯喜酒。”
依旧是半分不退。
话一说完,何灏便松了手,阮锦轩被他大力推了下,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
从那天起,何灏总会以各种方式接她,有时候是在教室后排等她,美其名曰听其他老师的课,有时候直接开车带她去外面兜风,虽然常常被拒绝。
这一次,他真的很坚定,没有人能阻止他的那种。
顾以初不知道的是,何灏六年前离开时跟她家里人联系过,进行了很久的交流,这也是顾父顾母一直没催着她找对象的原因。
年轻人嘛,事事都应该自己做主,当父母的,把他们培养成人就好了,能够知事明理,分辨是非,能够有一份合适的工作和充实的生活就可以了。
他们要求不高。
每到春节,顾以初总能看到顾父的书桌上多了一罐外国的茶叶,顾母的妆台上添了一瓶新香水,还有许多她没在意的东西。
何灏好像与她多年不见,又好像一直有着联系。
这天,她的导师喊学生去开会,结束后,单独把顾以初留下,说自己这里有个与她研究方向相近的学者,让她加一下微信,好好聊聊,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怀着学术至上的想法,顾以初申请了,网名叫汪洋大海,头像是一片黑色的海,又冷又阴,她猜测年龄在四五十岁。
发送后,申请很快通过,对方很健谈,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上来直接回答了她两个相关问题。
直到顾以初提起一本著作,说是国内还没有原版,译文版读起来总觉的不太恰当,对方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珍藏的书借给她。
顾以初大喜过望,连忙与他约定好时间,说要请他喝咖啡,又怕对方没有时间,发出去后又想撤回。
谁知对方很快就答应了,不给她一点反悔的机会。
下午她提前来到市区的一家咖啡厅,却在预定的位置上看到了何灏,这人手里拿了份杂志正一页一页翻看,他身边还放着一个手提袋。
何灏适时抬头,与她探究的视线对上。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浅色体恤配深裤,头发放了下来,看着至少要年轻六七岁。
有一瞬间,顾以初觉得他们还在北宁大学,还在初见那一天。
她翻了个白眼,在他对面落座,何灏顺手把菜单推给她,“看看要喝什么,今天你请客。”
她瞥他一眼,扯过那张花花绿绿的菜单,“我是要请客,但不是请你。”
他抬眼望天,状似无意道:“行吧,那书也不用借了。”
借书?
“你是汪洋大海?”她惊讶道,手里的菜单瞬间砸在桌子上。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他喊服务员过来,直接点了两杯拿铁,点单时他看了顾以初一眼,见她无异议,便知她口味没变。
“可你不是老师吗?怎么又成学者了?”
“这两个身份并不冲突,也没有人规定理科生不能研究文学。”他把袋子递过去,里面是她要的书。
顾以初半信半疑的拿出来翻看,确实是原版,还很细致的做了很多笔记,蓝色的字迹时不时的出现在书页的空白处,大部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