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

乎是濒死前的挣扎，宁慧慧并不打算让眼前这个一直被视为出气包的东西得意起来。

“我只是想救你，我知道，很多时候你下手都是没有办法。”李雪看着宁慧慧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是同时，她清楚自己在说谎话。这些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宁慧慧不想当着眼前人的面暴露出自己的惊恐。

“嗡嗡。”是王若男传消息的声音。

宁慧慧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方质问自己：除了这些真的没有了吗？你有仔细检查吗？

眼见着对方不相信自己，宁慧慧飞速地打字：若男姐，我把她文件夹手机录音都打开仔细查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

王若男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搜她的身，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她的右眼跳动的严重，总有不好的预感。

宁慧慧看了李雪一眼：若男姐，不好吧，搜身……

似乎是被宁慧慧的态度激怒了，王若男发来的消息似乎都带着莫大的想要杀人的情绪：你现在不严谨，之后吃牢饭被开除的人是你不是我。想清楚宁慧慧。

“看吧，遭罪的人只有你。”就在宁慧慧因为王若男的消息而感到愤怒的时候，李雪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看到了她手机上收到的消息。

宁慧慧立刻将手机捂了起来，警惕地看着李雪。

“你现在要搜我的身吗？”李雪张开双臂，笑得像个疯子。她为什么笑？只是突然觉得之前欺负自己的人，似乎不过如此。

宁慧慧现在非常清楚，搜身与否并不重要，眼下重要的事是怎么明哲保身。

“搜人身体这种违法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吧，手机给你。”说着，宁慧慧将李雪的手机扔了过来。

她并不是突然想当好人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她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考虑。

重新点亮手机，盯着王若男的聊天界面，就这样又过了三分钟，宁慧慧回消息：若男姐，她的口袋里我都自习搜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另一端的王若男虽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但是心中的不安仍旧弥漫，这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些寝食难安。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来，出去那么久才能办好事情？”末尾，她仍不忘cpu宁慧慧。

“回去吧，你迟一些回去，还有，做做样子，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完，宁慧慧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雪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宁慧慧离开后，李雪瘫坐在厕所的地上，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勇敢，摊开双手，清晰的能够看见手还在发抖，刚才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吗?她不知道。但是等一下听听录音应该能听出来吧。

是这样的，时浅在把录音文件传到手机上后，mp3被再次送到了李雪的手中。

想着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绝望的挣扎，李雪的眼泪流了出来，没一会儿，眼睛红肿了起来。旧的教学楼里没有镜子，因为没有学生在这栋楼里上课，整个楼层没有灯光且背阴坡太阳照不进来，日常的时候总是阴森森的。

看着手机中自己红肿的双眼，李雪吸了吸鼻子，好吧，效果达到了。于是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教学楼走去。

晚上，就在大家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李雪的手机收到了好友申请，是不认识的人，她感到有些奇怪，但思虑再三还是点了同意。然后便收到了一个文件夹，好奇地点开后，李雪立刻用被子将头盖住。

映入眼帘的是群消息，不堪入目的侮辱的话语，以及好多被霸凌同学的照片，这些人当中，从李雪所知道的人，就是一些平日一不爱说话，成绩一般不显眼不“讨人喜欢”的“边缘人”，凌乱的头发，以及皱巴的衣服，哭的通红的眼睛，还有……女生奋力挣扎，遮挡住自己的照片，视频，施暴者的声音……

“保存好吧。”对方发了这样的消息，而后又跟来，“快点。”

李雪回复好的，而后快速地将文件中的血淋淋的证据们保存下来。再想发给对方消息的时候，只留下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对方把自己删掉了。

但是李雪知道发消息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