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要是还能再碰上,说明这里真是个循环。这是战略性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兵分两处,将打一家?”
“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吧。”陈弃纠正。
“记错了记错了。”徐灵宾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说记错了不要紧要命的是这意思怎么还截然相反啊!她都不好继续展开思想工作了!
“会走散的。”陈弃还在说。
“不会……吧,我们走着走着,不出意外就又碰上了,不然就是到了头再走回来,没事的啊。”徐灵宾安慰道。
“要是出意外呢,要是就是没有尽头呢?”陈弃一连串反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可能的。”徐灵宾劝他,“这世上哪有路没尽头的,这都不讲道理了。”
“什么时候讲过。”陈弃冷冷地。
徐灵宾沉默了。确实,自从被绑到这个地方以来,他们所遇到的一切都不合常理,透着离奇和诡异。在这种情况下贸贸然分兵行动,他们真的很可能会走散。一旦在险境中失去同伴,后果将难以想象。
陈弃也没有说话,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
经过片刻思索,徐灵宾看起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没有回应他,而是径直到了白无常跟前,仰视着它那张苍白的脸。这纸人很高,即使不算长帽的高度,站起来也比她高出两个头。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人,一双黑瞳不带任何感情。
“站累了吧。”她突然开口,居然是朝着面前的纸人。
“来,咱腾一下啊。”徐灵宾搬着比自己高的纸人,慢慢把它放倒,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个姿势还行吧,满意?那就这了啊。”
刚刚还立着的白无常,被她放倒在地。白无常站着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索命恶鬼。现在,白无常倚在地上如同一尊卧佛,甚至连阴笑都透着几分慈祥。
徐灵宾回过头,陈弃已经傻眼了。
“走。”她只说。
*
他们迈上或高或低的“门槛”,穿过或宽或窄的洞道,再次重复进一间墓室过一个洞道进一间墓室的过程。地下几十米的地方,终年阴寒刺骨,走在其中就像有人对着自己脖子吹凉气。
徐灵宾想起陈弃刚讲的故事。
一个妇人遇到鬼打墙后死于非命,或许,这个故事背后还有另一个版本。
故事里说,妇人走夜路的时候,走来走去走不出去,最后碰上了自己的丈夫,差点被带到了河里了。但也许,这个妇人当天夜里,就是去投河的。
但是妇人站在河边,求生的本能又让她犹豫了,一直犹豫到了天亮,被村里的其他人碰到。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家的事情,又看到她天不亮站在河边,很容易得出她要投河自杀的结论。妇人不想被人撞破真相,才急中生智编了这个鬼打墙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她不是自己走到河边的,而是迷了心窍被鬼带到了这里的。至于那鬼化作她丈夫的样子,暗指她赌鬼丈夫就是逼她走上绝路的人。
然而妇人编完故事,从河边离开后,过不了几天,还是投到了河里。
或许,真正的鬼打墙,是这世上被称作命运的东西。
他们已经沿着洞道出来,甚至都不需要火把去照,地上躺着的白无常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徐灵宾再也没法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白无常”之类的话,因为眼前这个白无常正是她亲手推倒的,连倒下的位置和方向都一模一样,这世界上只有这一个。
徐灵宾和陈弃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确实是在原地打转。
徐灵宾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和疲惫。
“点烟……”陈弃适时说。
徐灵宾轻轻摇摇头。
“我到旁边点。”
“不要。”
“一根……”
“不不不点啊……”徐灵宾忍无可忍,斜了他一眼,“不要总从迷信的角度着手嘛,咱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呢……”
陈弃问,“什么角度。”
“比方说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是那样……”徐灵宾有些支支吾吾的。
“你是说……”陈弃接话。“我们看起来在走直线,其实在原地绕圈?”
“对啊。”徐灵宾恍然大悟状。
“可是,我们明明一直在朝前。洞道每次都在正中间,我们一间一间走下来,是直线没错。直线和圈,差别还是很大的,难道我们都迷糊了……”陈弃说道。
“对啊。”徐灵宾又恍然大悟状。
“你说真的?”陈弃摸不准她是不是故意在逗他。
“真的!”徐灵宾解释,“听说过这个实验吗,让一个人蒙着眼睛走直线,只凭自身感觉往前,最后走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圈。我们也是,虽然没有被蒙眼,但这里照明有限,中间又隔着过道,最关键的是,方形会给人平衡稳定的暗示,就算眼睛看出了差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