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
距离佩恩袭击村子已经过去了有些时日。再次被重创的木叶村又走上了百废待兴的征程。正值初秋,绵绵细雨带着阴云笼罩在木叶上方,加劲在屋顶干活的工匠抱怨了两句,只好也放下工具慢慢悠悠从屋顶上落下。
木云鹤没能参加这次的灾后重建工作。准确地说,她不仅没能参加重建,更是成了重点慰问对象。夕颜任务在身,顾不得照顾重伤的她,便再次将鹤委托给在袭击中一直不曾离开她一步的日向宁次。
此时的鹤在房间里半躺着修养,房间里四处都是看望她的伙伴送来的花束和慰问品。有些苍白的脸上倒也恢复了几分红润,看不出太多因为战争带来的伤痛。她随便将手中的苦无转悠了几下,划开手上的芒果。
日向宁次双手抱怀靠在门口,皱着眉把鹤手上的苦无夺过。
“……吃个芒果而已啊,宁次。”她有些埋怨地张口想阻止,却因为眼前那个无限生闷气的脸愈加降低自己的声音。
“我说过让你躺着好好休息的吧。吃水果的话为什么不叫人来帮忙?”
语气有些严厉,却还是将切好的芒果递过去。
鹤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两声,幸福的津津有味吃起来。
战争结束了快两周。这段时间里,日向宁次只要会议一结束,他就马上立刻飞奔到鹤的房间里,死盯着那个在幸运和小樱医术的加持下逐渐恢复的木云鹤。鹤一醒来,宁次就在旁边看护着。开始时替她擦拭的毛巾,每次喂她喝的热粥,都是宁次一本正经地一条条换到她额头上,一口口喂进她嘴巴。
过了一周元气了不少,鹤拜托再三,宁次才没有把她当个植物人照顾。只不过那人冷脸要求:不准随便出日向家。即使是出房间也要有人跟着。鹤起初还对这个“无理”的要求做些反抗,但她发现自己对着这个下定决心的宁次说再多都是徒劳。
她有些理解,又不能理解。
宁次当时不是……抱着我流眼泪了吗。为什么要对还在疗养的我这么生气……
她一边吃着芒果,一边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盯着旁边的宁次,眼神微波流转,透着自然的柔情。
强大。隐忍。认真。以及……温柔。
“怎么了?”
微阖的双眸缓缓抬起,对上她耍小聪明的机灵。
“不……没有。什么都没有。外面下小雨了啊,宁次。”
宁次听完她随意的搭话愣了一秒,随后起身把房间的门拉上了半程,又坐下来平静地说道,“天气的确转凉了。今晚我叫阿姨再给你添床被子。”
鹤乖乖地点了点头默认。
她呆呆地望着纸门外的庭院,烟雨溟濛。
恍惚间身旁的人靠得很近,她听着眼前宁次放大声音的呼吸。
“宁次?……唔。”鹤愣愣地把自己的下巴交由宁次的手指,头被微微抬向一个恰好的角度。宁次温良的唇瓣试探又坚定地落在她的双唇上,扑鼻的淡淡檀香味笼罩在鹤的周围,鹤的耳朵迅速发红发烫,她没能做出什么反应,只任由宁次在她的双唇间咬磨着。
她不知道这个吻有多久,途中宁次似乎想要停下,她鼓起勇气搭上宁次的脖子又回吻了过去。
雨声,呼吸声,轻微低吟。
鹤在心底默默觉得,也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想要用行动告诉宁次,她跟随着他,注视着他,并且带有隐藏不住的私心,想不顾一切地占有他。如果宁次也认定她的跟随,她的目光,她的欲望——
那真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鹤的唇攀上宁次的脖颈间,喷洒的呼吸弥漫在两人之中,为此时略显清净的房间染上些颜色。
“……鹤。”
她在迷瞪的双眼中看见宁次的喉咙咽了几下。
她的双肩被慢慢揉开,拉开了点刚才不分你我的距离。
“怎么了,宁次?”她半睁着眼直勾勾看着对面这人,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说起来,本来就是她一直主动跟着他,中忍考试的时候还是她占据主导权。不过是在外流落了两年多,从外面回到村子被他接来日向家以后的这些时间……怎么净是宁次让她各种紧张和脸红了?
“你啊……”宁次的食指作弯曲状,疼爱地刮了下鹤的鼻子。虽说有些不舍,还是默默地把鹤的双手从自己的身上放下。习惯性地又摸了摸这枚松软听话的小只芒果味少女的头。
鹤听着对面这人一口无奈的语气,还是被憋红了脸:“怎?!怎么……!”
宁次叹了口气,没直接回应她的话,只是看着她浅浅地笑了笑。他起身准备离开房间:“情报会议要开始了。”径直走到房间门口,宁次又回头默默留下一句让鹤一下午都不得安宁的话,“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
日向宁次走到自家大门口都能听见身后鹤精神满满的喊声,“日向宁次你个笨蛋!!!”
确实恢复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