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2)
不着一言,用剑拨开他们离开。
等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方轻轻弯腰试图从喉咙中掏出药丸,为时已晚,药丸入口即化。
不怕,日后再找医修或还有转圜机会。
就算武功没了,她记得扶摇心法,依旧可以再练。没有什么挡得住她。
停在半山腰。
这一遭,扶摇是真不会拦她了。
怕她为祸人间?
怎么不去对付那些真正为祸人间的人?
望远处夕阳。
没有怀念,只是想起自己坐在轿中,第一次来扶摇的路上来葵水,疼,因倔强,不肯告诉他人。
少女意气。
扶摇不是她的归宿。
徐家也不是她的归宿。
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归宿,除了方家。方家没了,那仇恨就是她的归宿。
以后再也看不见这样的夕阳了。
但方轻轻仍旧踏步下山。将那抹美轮美奂的夕阳缈山留在身后。
洞庭浪与天地白,尘昏万里东浮眼。
少女意气,有何不可?
方轻轻走到山脚,越来越慢,才察觉到自己丹田里的“气”渐消。
这药丸化气于无形。
得到时是一丝一缕练出来时,消失起来却那么快。
前方传来动静。
那男子用黑布蒙了只眼睛,手里举着棍棒,脚步紧张:“大哥,她落单了。”
是虐杀大黄之人。
“你可得帮我报仇啊。”
大哥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身体强壮,显然就是被他找来寻仇的。
方轻轻握住剑。
目测对方步履沉重,应该只是会些把式,不是练家子,若是之前,方轻轻一招制胜。
可现在她功力消失,对方身强体壮,不宜硬碰。
方轻轻持剑上前,缠斗片刻。
扶摇功力消失得很快,越打越吃力,就在这时,一旁在围观的男子,忽地往方轻轻腿上一扑,将她压倒在地,“大哥,快来!”
那大哥连忙赶来按住她双手:“细胳膊细腿,也没你说得那么厉害。”
“定是大哥雄威!她不敢造次。这样的美人今日落入我们手里。你虐我时,毫不手软,今日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他贪婪地趴在方轻轻身上,随即被他一手推开:“起开,我先来!”
男子眼疾手快,按住方轻轻手腕。
“放开我!”方轻轻用力挣扎。
“现在求饶,晚喽!等我们爽完,就把你捆到房间里,栓起来当狗,日日伺候我们!”
……
那粗壮之人的口臭呼吸在方轻轻脖颈边伴随着胡茬摩擦,手往下试图撕开她腰带,男子手本就还包扎着,此刻看得心猿意马,眼睛直发愣,手劲松动,方轻轻得到空隙,从袖口中落下刀刃,直插壮汉喉咙。
壮汉退后两步,啊啊两声,直挺挺卧倒。
方轻轻趁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往前一扑,将他压在地上,拾起路边石块砸向他脑袋。
对方额角鲜血直流,已是晕晕乎乎。
功力丧失,竟被这两人欺辱,她恨恨:“我杀人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
纯拼力气她确实输了点。
但论反应、判断和杀人技巧,她可多多了。
“我错了……错了……饶了我吧……”那人迷迷糊糊地说。
林间传来掌声,鹿乘拍着手走出来:“什么时候我们方大小姐这么狼狈,居然要靠出卖色相让对方丧失警惕?”
刚刚方轻轻明显是故意输的。
方轻轻走过去:“借刀一用。”
走过去拿来,对准他当胸一刀毙命。
石头笨重,砸得疼又不容易死。
她不喜欢虐杀。
“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剑?”
“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做的。我现在家门被灭,还可借用同情,不好破坏名声。”
“你不是连他杀了你的猫,都要报复?”
“至少那会儿我并没有打算杀他。”
鹿乘脑袋靠树,抱臂轻笑:“我说过你的心还不够狠。你若是早杀了他,便不会有今日这件事。他再多带一个人,恐怕你余生就得成为他们的禁脔。”
方轻轻没有吭声,用对方的衣服擦拭完刀的血渍后扔给他。
同时,一根绳索从远处如蛇般伸来,在她手腕牢牢绕住几圈。
“鹿乘,你做什么?”方轻轻此刻失去内力,力气也消耗不少,动弹不得。
鹿乘拉动绳索:“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初次见面,是你把我绑在马后走吧,方大小姐?那时候我便想过这份屈辱,假以时日,我鹿乘必定亲手奉还。从今天起,我是主,你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