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次日，季羽璇跟随军队离开长阳城，经过调查，率先来到瘟疫最初爆发的沧海县，查探引起瘟疫的原因。

仓海县地处偏远四周环海，本来就人烟稀少，瘟疫泛滥，居住的人直接缩减一半，好在它地广人稀，附近的人相隔太远，不方便经常交流。

他们途径的地区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骨瘦如柴，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叫唤，季羽璇心生不忍，叫人拿了一些衣物和吃食。

阚霖凑到季羽璇旁边，若有所思道：“子安国师，不如我们两个人比试一番？”

“王爷说笑了，臣怎敢与您比试？”季羽璇面不改色，风轻云淡道，“况且，百姓的生命怎可拿来当作比试的牺牲工具？救人耽误不得。”

阚霖道：“子安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难道在你心里本王就是那种拿百姓姓名开玩笑的人吗？本王说的是比谁先查出瘟疫的源泉。”

季羽璇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保持沉默，阚霖以为自己说动了季羽璇，她在考虑，趁热打铁地说道：“赌注嘛，本王自是不会做的太过分，本王输了任凭你提要求，至于子安输了，不如投靠本王，三皇兄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肝脑涂地？”

季羽璇神色冷淡，说道：“王爷请谨言慎行。”

瘟疫爆发的原因季羽璇当然清楚，季羽璇能察觉在储物袋里的青云玉珏感应到某种东西，它闪烁光，蠢蠢欲动。

她终于要揭晓替代品是什么了？

季羽璇下山前临时给青云玉珏涂抹小花送的“见面礼”，替代材料一出，青云玉珏便会不停地闪烁光芒。

这次的瘟疫很难找到源头，染上瘟疫的每个人症状都不相同，季羽璇也是根据青云玉珏推测和替代材料有关，但阚霖为什么就确信他能找到？

上次两个神秘人白色粉末是只在长阳城撒了，还是燕国各地的河里都撒过。

太蠢了。

季羽璇暗忖，为了赢得一时的名声，置燕国百姓的性命安危不顾，真是自私自利，此前她怀疑阚霖下白色粉末是证实民间传言，借助她放出道消息，使之陷入舆论的漩涡，逼迫皇帝碍于舆论的压力，下令处死季羽璇。

现在回溯她的想法，当真可笑，阚霖果然脑子不够，宁愿杀害无辜。

进入青云玉的历史，尽管那些百姓是过去的倒影，并非活生生的生命，季羽璇也不愿再伤害他们一次。

速战速决吧。

他们到达仓海县的县长住处，阚霖马车立刻朝季羽璇伸手，说道：“子安，让本王扶你吧，一路颠簸，本王怕你站不稳。”

季羽璇小幅度扯了扯嘴角，平静道：“臣会走路，王爷还是先进去询问情况吧，臣有陛下交代的要事处理，待会就不与王爷同行。”

“子安总拒绝本王，真叫本王心寒，既然你有要务在身，就不勉强你了”阚霖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本王进去了，对了，比试的事你好好考虑一番，本王给你一天，晚上我的人去找你，你给答复。”

季羽璇没有回应阚霖，扭头叮嘱车夫往反方驾驶，军队跟从阚霖，留在县长的府邸。

马车路径一个荒无人烟的废弃村庄停下，确保四下无人，车夫撕毁脸上的□□，展示完真实面貌又套上银色面具，压低声音冲季羽璇打招呼：“公主，好久不见。”

“阿林，你还活着？”季羽璇说话时表情冷漠，嘲弄道：“几年不见，诈尸了？死人变活死人。”

阿林眼角流出泪水，苦笑道：“公主，当年的事怪不得我，我都是为您好啊。”

“为我好就别出现在我面前，安安静静当个死人不好吗？”季羽璇没等阿林做出动作，迅速敲晕他，鄙夷道：“机会都撞到你身上了，劝过你非不听，多年来就没个长进。”

季羽璇捡一个麻袋往他身上套，一气呵成做完，她拖拽麻布扔进一个挖好的土坑，敷衍似地撒了几把土当作完成埋人的工作。

青云玉珏强烈地引导季羽璇跳入村庄的井里，井口伸手不见五指深，她在暗无天日的井内黑天摸地，须臾，季羽璇感知有东西顺着她手臂的纹路爬行。

“轰隆”───

季羽璇头顶的巨物掉落，差点砸到头，幸好她快捷躲闪，她的另外一只手凭借触感住抓那只爬行的东西。

在抓住那东西的一瞬，青云玉珏像是与它产生共鸣，本能反应无止境地撞破储物袋飞出来。

季羽璇取出以备不时之需的小夜明珠，待视角明晰，手抖不止。

黏凝虫！

黏凝虫生长在阴暗潮湿深井内的角落，通体蓝色，触角下有白色的液体，四足沾了透明的粘稠物。

几乎在触摸的时片刻，季羽璇就确定了透明粘稠物是灵壤，古籍描写灵壤：灵壤有灵性，透明粘稠，形状不定，自由转换，任何地方或物皆有可能。

季羽璇捏着专门存放灵壤的盒子，唤醒沉迷美梦的小花，小花嘴里不服气地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