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再起
这个念头就在她脑子里。凤宁以阳教主讯息换得了杨逍不再针对天鹰教,但是这不代表殷野王就会放过杨逍,她太了解殷野王了,他定会不遗余力的想办法置杨逍于死地,但是若是说九阴真经能救她的命,并且只有杨逍一人知道,殷野王逼不得已也会妥协,无论如何,凤宁也不想看到殷野王和杨逍互相残杀,这两个男人对她而言都比她的命更重要。
杨逍何等聪明,脑子一转就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她此举在逼迫殷野王,但是又何尝不是在保全他?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她本不善算计筹谋,却在任何事涉殷家和他的事情上都殚精竭虑的思虑了一遍又一遍,赌上性命也不愿意看到他们互相争斗,她总是这般任性,任性的让人心疼。
“怎么这样看着我?”凤宁被杨逍打量的浑身不自在,牵强的笑了笑,却被杨逍突然一把拉过来搂入了怀里,只听他说“丫头,为什么总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他想跟她说不要担心他们这些男人之间的事情,却在对上凤宁那双执着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话都好像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自来是快意江湖的,却没有想到也有如此儿女情长的一天。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思绪却莫名其妙的停留在了参合庄她的书房看到的她写的一幅字上,短短的四句诗“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这样的大气滂沱,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写出这样狂放的诗文,像是烈酒洗剑、试遍江湖的嚣张快意,又像是历经沧桑后的喟叹,一首诗便道尽了江湖,甚至是人生,潇洒肆意过,豪气冲天过,酣畅淋漓过,也身不由己过,彷徨迷惑过,不甘痛恨过。他不敢想,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会体味到有如此苍凉的意境。她是如此的让他从心里疼惜,他想问她这次待明教的事情有了交待,他把一切都收拾好,交给旁人,便带着她退隐江湖可好,参合庄也好,坐忘峰也好,江湖之大,他愿与她执手与共逍遥无忌一辈子,他一定叫她一辈子不受委屈,疼她爱她一生一世,必叫她快快活活的,想问她愿不愿意,却一时又觉得多余,她定当是愿意的;一时又嫌弃起这小小的客栈配不上她,这么庄重的誓言怎么能在这里草率的问她。
但是凤宁没有给他再多想的时间,她故作轻松的一笑,推开了他“怎么了?记下来了没?”
杨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再度快速浏览两遍那份手稿,确认一字一句全都清晰的刻在脑海,然后把那份手稿像她刚才一样,凑近了烛火点燃了,她信他,他便不能让她失望,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
“宁儿,我……”
“小姐!小姐!不好了!”
楼下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打断了杨逍,听声音是殷二,夹杂着一个女人微弱的闷哼声,殷二甚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候,凤宁一听声音便飞奔出了屋子,伏在栏杆上从二楼向下看去,只见大厅里他们三个都在,殷一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进来,殷二一把给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和殷一一起帮忙给她搬到清空的桌上先让她躺平,殷三正在找掌柜的要烈酒。
凤宁再定睛一看,那个满脸痛苦虚弱之色的女人,竟然是个熟人,“丽娘!”她脱口而出,一脸惊愕的和杨逍对望了一眼,她不是应该在汉中她的庄子上吗,为什么会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这里?!!
细细算起来,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她原本只当是消息递不出来,现在看来怕是不止如此。最后一次联络,丽娘在信中提到九门七帮的人有大批高手暗中涌入当地,都在寻找江伯维一家,这事情本就蹊跷,江伯维到底知道了什么,能让这些门派不依不饶的追杀,如今丽娘只身一人,身受重伤的出现在这里,让她越发不安。
凤宁直接从二楼飞身下来到大厅,此时殷二也从一间房间跑了出来喊道,“收拾好了,扶她进去。”殷一二话不说连忙抱起丽娘冲进了房内。
放下丽娘,殷一利落的翻出药箱,殷二令小二去烧热水,殷三取来了烈酒,凤宁和杨逍也跟着进了房间,丽娘一只手捂在小腹上,不知道受伤多久了,稍微一动指缝里还是源源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来,而她的衣裙上的鲜血很多都已经凝固粘稠了,她脸色苍白,神志已有些模糊,见是凤宁来了,颤抖着伸出手,“小……小姐……属下……有……有负所托……”她气若游丝,似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说出这一句话来。
“先别说话了!”凤宁卷起袖子走上前,丽娘伤在腹部,又是女子,殷一等人不好近身,她毫不在意一身衣裙污上血迹,上前几步撕开她那个伤口附近的衣服,凤宁倒吸了一口冷气的看着她腹部那个血窟窿,这是什么样的兵刃伤的,会呈现出这样的口子,有些像现代古惑仔打架用钢管捅出来的伤口。这个伤口很深,也不知道丽娘挣扎着跑了多久,血流了这样多,再深一些肠子怕都要流出来,她还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伤口上面还混合着大量黑灰污渍,凤宁仔细辨别是草木灰,怕也是她匆忙逃亡胡乱弄了一把裹在上面的,怕也正是这把草木灰临时止血作用救了她一条命。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