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归属
被砸了个凛冽。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用内力,甚至没有招式,只是男人之间最原始的拳拳到肉,一拳,一拳,再一拳,三拳过后,又默契的全都住了手,他们对彼此发泄着内心的愤恨,但是此时他们又比谁都明白泄愤并不是最重要的,凤宁落水失踪,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殷野王的窗外是水,参合庄所在的岛上本就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湖中湖,加上慕容家的人几代的改造,这些水道错综复杂,可能连到任何地方,有的也连到外面的太湖去的。
杨逍轻功从水面掠过,他对参合庄也算熟悉了,他一边沿着水边在寻找凤宁可能的踪迹一边大脑快速思考着。风衍悔给了他和殷野王每人一瓶药,说这是解药,可是,她中了什么毒,殷野王嘴角的口脂是怎么染上去的,他是个男人怎么会不清楚,因为他自己也经常会不小心就蹭上,留在唇边,那样绯糜艳艳的颜色,和凤宁羞涩的时候的脸一样,娇艳诱人,回想起来都是甜的。
可是……该死,杨逍突然站定回身对着水面便是一掌,他这一掌毫无保留,水面被轰然炸起一道水墙,水花纷纷落下,水帘之后,哪里还有杨逍的身影,他已经又离开了,心中满是对殷野王的愤怒,这个该死的殷野王,竟然敢强迫凤宁。
杨逍现在心中有很多疑问,风衍悔说凤宁中了毒,可是,她和范遥一样常年与毒药为伍,先不说是不是那么容易中毒的问题,就算是,她的应对反应也会别人更快,压抑毒素的清毒丸她手里也总有一些,也不可能在中毒之后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竟然会被殷野王强迫,可是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风衍悔的反应太过古怪,他让人封锁了整个山庄,可是实际上寻找的人除了他和包倩倩也只有自己和殷野王了,他又说若是不及时,可是偌大的庄子,却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做事,其他人甚至被吩咐了不准靠近凤宁百步之内,否则便杀无赦。杨逍联想到殷野王唇边的口脂,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完全不愿意相信脑海中所想就是真的,他邹紧了眉,握紧了手里的药瓶,杨逍再次提了一口真气把轻功的速度提升到了生平所能发挥的极致,他要赶紧找到凤宁。
参合庄不小,杨逍在所有知道的参合庄有水、通着水道的地方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凤宁的踪迹,唯一一点点痕迹便是凤宁的一片衣角,是在离殷野王的院子不远的水面发现的,可是这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谁都知道凤宁是从哪个窗户落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越来越浮躁,虽然风衍悔说这药并不会对她有性命威胁可是有了那样的猜测,他必须要争分夺秒,不能拖沓。
他还记得风衍悔把解药给他的时候那难看的脸色,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最终欲言又止只是把药交给了他。他那时观察他的神态十分凝重,不仅是对凤宁的担忧,本来浑浊的双眼却是湛然精光,幽深的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刺骨杀意,是的,他该愤怒,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从他那杀意纵横的眼神中,似乎又品出了一丝不太一样的东西,是愧疚?是怀念?是厌恶?那一刻他的神情十分复杂,复杂到杨逍根本解读不出来。直觉告诉他风衍悔似乎是知道这种药的来历,连凤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中了招,他却这么快的配出来解药,他的身上谜团太多了,只是此时他顾不上在多想,只想尽快找到凤宁。
凤宁到底去哪里了呢,杨逍站在归燕居的最高处俯视着整片湖水,心中十分焦虑。夜色中,凤宁最喜欢的那银河暗渡在黝黑的湖水中一如既往的熠熠生辉,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他站在这最高处,耳畔是盛夏湖水轻轻拍打的声音,拂面而来的暖风潮湿微甜,混合着青草和林间特有的芬芳,这一切组成了她最喜欢的江南,他们曾经在参合庄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站在这里,他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她的声音,“杨逍,咱们比比轻功。”
杨逍的目光漫无目的的随着银河暗渡的方向划过,最终停留在那天他们比试的终点,那边的对岸,那时候凤宁和他笑闹,他们……等等!对岸!对面!
他突然目光如炬猝然射向对面,对了,对面!
杨逍毫不犹豫的翻出窗口从归燕居上一跃而下,快速掠过湖面来到对岸,走进了慕容家那座巨大的藏书库。
打开机关,幽深黑暗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心情有些忐忑,深吸了一口气,举步走了进去。地道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里面寂静极了,便把他的脚步和呼吸衬得格外清晰。他快速穿过地道,又穿过重重书架,可是他的脚步没有停留,一直走到了洞窟尽头一面墙之前。
杨逍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还施水阁,在这个藏满了武功秘籍的洞窟之中,还有着一个更为隐蔽的密室,那里面藏着的是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等绝学。他找遍了参合庄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和所有通着水道的地方,只剩下这处,这里有着一泓泉水汇集着,与外面的水道也是相通的,是真正的水阁,是慕容家这些人经常闭关之所,凤宁也曾经说过,她不开心的时候会一个人躲在里面什么也不做。他伸出手在石缝隐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