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缠磨,语气也严厉了起来,把她的小手从自己衣袖上硬扯了下来,可是今天杨疏雨似乎执着,就是不肯听话,反而小孩子脾气上来就是不肯走,“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爹爹到底是谁啊?你说不是四舅舅到底是谁啊?还是……还是他死了你才不告诉我们!”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凤宁又惊又怒,霍的站起来瞪着女儿怒斥。
“我……我才没有胡说!”杨疏雨此时被凤宁训斥,也犯了拧,“我看到那天晚上四舅舅找你,他走之后你就哭了!如果他不是我爹,那我爹一定是死了的,不然你为什么会哭啊!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要我们了!他早就死了对不对!所以你才……”
凤宁听着杨疏雨口口声声说着“爹死了”什么的愤怒之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甩在了女儿脸上,喝道“住口!你爹他活得好好的!谁教的你张口就胡说八道!”
杨疏雨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捂着脸眼中既有些畏惧又不敢相信,以前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她娘虽然性子淡淡的,但是从没有打过他们,更不要说打脸了,可是此时却因为一句她的“爹死了”竟然甩了她一耳光。
凤宁打完就后悔了,她伸出手想要看看杨疏雨的脸怎么样了,小姑娘却下意识害怕的退了一步,她的手顿在半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收回来了。
“怎么了?”这边动静这样大,引来了旁的人,张松溪本来在船尾甲板上指点杨疏寒武功,二人最先到的,杨疏寒目光在娘和妹妹中间来回扫过,杨疏雨低头垂泪,瑟缩着肩膀站在凤宁面前,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再看看凤宁,眼里凝着冰霜,眼圈却有些红了,胸膛起伏,苦苦压抑着什么似得,显然也气急了。他走上来不赞同的瞪了一眼杨疏雨,然后慢慢走到凤宁身边,对她慢慢说道“娘,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妹妹又要哭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似的,完全忘记了他和杨疏雨其实一个年龄,只有七岁而已。
凤宁看看身边的杨疏寒,又看了看眼前的杨疏雨,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杨疏寒更像她,其实只是看着像而已,那察言观色聪明伶俐的性情,可不是和他更像?
“阿宁,孩子还小,要打坏的,你们是母女有什么都可以慢慢说啊。”张松溪看这情形也走上前轻声劝道,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杨疏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突然就“哇”的一声扑进张松溪怀里哭了出来,万般委屈的哭喊道“娘说你不是我爹,可是你对我真的好好啊,和姨夫对表哥一样,你是不是我爹啊,你为什么不要我们和娘了啊,这么多年也不去接我们,岸上人家小孩子都有爹,为什么我没有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啊,我想要个爹而已啊,呜呜呜呜!”
她一哭,杨疏寒皱了皱眉头,眼神也有些黯然,但是他做哥哥的到底没和妹妹那样哭哭啼啼的,只是也转过身偷偷擦了一下眼角。杨疏雨哭的凄惨,一时间张松溪也心下有些萋萋,心跟着更痛,凤宁这些年,过的很苦吧。当年她为什么要走啊,还是杨逍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竟要逼得凤宁离家出走一走十年,为什么如今杨疏雨一提爹凤宁就是这般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心疼的猜测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莫不是杨逍当年趁着她父母双亡伤心脆弱的时候欺负了她,而殷家父子没有给她做主却逼着她嫁给杨逍?难道他们的婚约竟是这么来的?
可这想法刚冒出个头来他便自我否认了,殷野王对凤宁有多执着他不是不知道,若是真的凤宁并非自愿,他相信殷野王即使粉身碎骨、倾整个天鹰教之力也必要为她报仇,怎么可能还放任他们定亲,而且他是亲眼看见的,凤宁温顺的靠在杨逍怀里,两人恩爱亲昵异常,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呢。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姓杨,这就是明证,如果凤宁真的恨极了杨逍,怎么可能让她的孩子跟他的姓,甚至,也许她都不会让这两个孩子有出生的机会。
当年凤宁失踪的缘由殷野王只说她家中巨变一时接受不了,简单的一笔带过,再问什么,却都问不出来了。可是张松溪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是家人过世,生死轮回自有定数,凤宁不至于如此想不开吧?更何况,殷野王的说辞里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凤宁的亲生父母这件事,他们与凤宁相交,却从未听说过她提过父母的事情,她曾说过是小时候遭人灭门,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亲生父母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任凭张松溪怎么聪明,自然想不通其中的前因后果,所以这些年也只能是先想着找到人再说。可是如今,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却整个人都变了,也不知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问她她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就算站在她的身边,她给人的感觉也遥远的像是远在天边一般碰触不到,张松溪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可她不肯开口,他们也不能强行逼问,劝导开解什么的也就更无从谈起了。
凤宁带着的两个孩子是她和杨逍的孩子,就在这两个孩子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他那仅剩下的唯一的一点奢望幻想也破灭了,她的孩子,姓杨,杨疏寒是哥哥,杨疏雨是妹妹。那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