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正
杀父之仇真相大白之时,竟剑指昔日爱人,冷望舒犹如摧心剖肝,薄唇咬得直渗血。
叶栩栩与沈东游相互搀扶着起身,以防敌方随时进攻。
方长曜目光凄冷,不可思议地道:“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你会与他们串通,引我入局……望舒,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不再受人欺凌,为了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你为的是你自己!”冷望舒歇斯底里地咆哮,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道:“方长曜,你为夺嫡已然疯魔,所有人都是任你利用、随时牺牲的棋子,包括我!如今的你就是一个恶魔,我已不认得了!”
方长曜的眼尾猩红,咬着牙,拳头愈攥愈紧,恨意滔天,道:“望舒,待我将这二人处置了,我们回去好好谈……”
“你敢!”冷望舒强硬地护在二人身前,正义凛然。
方长曜漠然,苦笑着道:“望舒,你打不过我的,如今的你连荻秋赢不了。”
“有本事,你就先杀了我!”冷望舒举剑起势,准备与他决一死战。
院门陡然被踹开,匪尘与纪谦领着一众弟子冲进院子。由于此行是准备秘密了结了叶夕莲与沈东游,故而带的人不多。匪尘等人算是数量占优,须臾间便制住方长曜的皇家亲卫。
方长曜闻声猛地回头,怒火中烧,却也自知大势已去,倚仗雪城派登基的梦,碎了!
匪尘板着脸,一面步步逼近,一面怒声质问道:“听闻五皇子想在雪城派动手?不如先让在下领教领教!”
方长曜双唇紧闭,眸色冷黯,精神高度戒备。匪尘的实力众人皆有耳闻,与之一战,基本毫无胜算。
荻秋见状,挥剑迎战,朝匪尘刺去。匪尘冷眸瞥见,侧身闪躲,两指一下钳住那柄又薄又韧的剑身,任凭荻秋如何使劲都拔不动。
匪尘嘲弄完,冷笑一声,两指用力一旋,荻秋的极品宝剑瞬间四分五裂,伴随几声清响,几块破铁碎了一地。
荻秋眼张失落,此剑乃五皇子命巧匠用玄铁为他锻造的宝剑,他有多宝贝这把剑,眼下就又多心痛。他见匪尘压根未有将自己看作对手,毁了他的剑,头也不回地步步朝五皇子逼近。荻秋手中剑柄紧了紧。
匪尘经过荻秋后,荻秋猛然将剑柄残留的两寸剑刃刺向匪尘的后背。
“小师叔小心!”纪谦在他们身后,率先察觉,挥剑冲上前。
匪尘也不是吃素的,经过荻秋身侧时,他便就已觉察杀气,早有防范。
他一晃闪躲到一旁,移动速度快得能看出叠影,又一晃,兀然站立荻秋身前。荻秋还未反应过来,匪尘扳过他持剑柄的手,将残剑刺入荻秋的胸口。
而纪谦为救匪尘,也朝荻秋腹部刺了一剑。
“荻秋!”方长曜瞠目嚎叫。
荻秋惊恐地瞪大双眸,“扑通”一声跪地,他穿着深色劲装,血色并不明显,只看得出胸口的布料逐渐变得更深,且快速扩张。
匪尘拂袖,吩咐弟子们道:“拖出去,别脏了姑娘的院子。”
两名弟子领命,将奄奄一息的荻秋拖了出去。
“匪尘!你胆敢杀孤近卫!”方长曜歇斯底里地叱骂道。
匪尘一记眼刀杀过去,定定地道:“此贼在我雪城派兴风作浪,杀人灭口便有数宗案件,皆有证据可查。况且方才是他欲偷袭在下在先,凭何不能杀?难不成此贼所作所为,是奉五殿下之命?”
方长曜目眦欲裂,但他心里门儿清,他打不过匪尘,匪尘也不会轻易杀他。毕竟自己是皇室血脉,杀他会给雪城派招惹麻烦。
他转而瞪着冷望舒,道:“望舒,你当真要做得如此决绝?你明知荻秋跟我许久,是我心腹……”
冷望舒漠然无视,朝屋外众人高呼:“众弟子听令!”
“掌门请指示!”一呼百应,众弟子士气大振,气吞山河。
“昭告门中上下,雪城派不肖弟子方长曜,欺师灭祖,仗势横行,纵容下属,为非作歹,罄竹难书。即日起,收回方长曜代理的掌门职权,并逐出师门。其执掌门派期间,所有命令、决策均为无效。”
字字锥心,是给无数个绝望无助、痛彻心扉的日日夜夜一个解脱。
看着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的健康的冷望舒,方长曜却满怀凄切落寞,指责道:“你骗我……你早就知道药有问题,你没喝药,你竟然一直在佯装嗜睡恍惚,骗我……”
冷望舒蹙眉,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道:“你当真是无药可救……”
“冷望舒!你……”这还是方长曜第一次,全名全姓地喊他。
“滚!”冷望舒决绝地移开视线,不再给他一个眼神,只一字一顿冷声道:“带着你的人,滚出雪城派!”
方长曜颓然强笑,道:“你保重,咱们迟早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便走。
他方行至院中,冷望舒愤而追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