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必昭
叶栩栩拿出一副受宠若惊、荣幸之至以及感激涕零的浮夸表情,为二人分别斟酒一杯,举杯时,万般心绪涌动,最终只道了一句:“多谢!”
君迁忙道:“叶姐姐,还有我,我也信你!”
叶栩栩笑道:“也谢谢你!小孩子不能喝酒,就以这杯芋泥啵啵奶茶代酒吧!”
君迁郑重点头,猛吸一口奶茶,喝完一抹嘴,颇有点粗犷小侠客的意思。
沈东游收敛了思绪,端起酒杯回敬,一饮而尽。
匪尘更配合了,举杯、饮酒,每一个动作都做足了义薄云天的豪爽劲儿,表演痕迹过于明显了。
“做作!”
“你不做作?”
一番互嘲玩闹后,匪尘正色敛容,道:“事已至此,还是得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位殿下的居心。否则以望舒痴心重情的性子,只怕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叶栩栩迫使自己镇静下来,暗忖半晌,才道:“匪尘大哥,此事可能只有你能办到!”
匪尘挑眉轻笑,示意她展开说说。
叶栩栩将她面前的虾覃羹移开,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案上画逻辑图,边道:“送望舒索神钗、毒害冷姑父,这两件事看似不相干,实则大有关联。”
“冷姑父死后,方长曜指使玄长老推动望舒继任掌门之职。他企图以索神钗控制望舒的精神状况,正是为了以她病弱为由,名正言顺执掌门派,让雪城派为他所用。”
沈东游喑声道:“索神钗被毁,他就不会再送一只?或是,用别的方式……”
叶栩栩眼神默认,悠悠地道:“要论医术,匪尘大哥的本领,只怕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都难以望其项背。如此舍近求远、舍亲用疏,岂非有鬼?”
此话并非凭空猜想得出。书中的情节,某次冷望舒受伤,方长曜正是请了太医诊治调养了许久,不仅恢复周期长,反而日渐虚弱、精神萎靡,最后只得卧床调养。
方长曜作为前掌门亲传弟子,以及现掌门未婚夫婿,掌门职权顺理成章由其代为执掌。
紧接着,他以稳固根基须倚仗朝局掌控为由,开始利用雪城派在各地的暗线,探听朝臣私隐,安插眼线,笼络人心,排除异己。
自十七岁回到雪城派追爱青梅,方长曜便已经开始步步为营。掌权后,更是以迅雷之势,为夺嫡大业铺路,二十一岁便登顶至尊之位,成为本朝最年轻的帝王。
不得不说,作为小说男主,方长曜的确容貌昳丽、颇有手腕,但其狠毒腹黑、阴骘疯魔,已经算不上是个正面人物。书中给了他极强的主角光环,亮眼到难以看清光影下那些致命缺陷。
匪尘深以为然,沉思片刻,道:“事关紧要,我即刻回去,查探望舒的汤药或饮食是否有不妥。”
沈东游道:“过去小师叔外出游历,至少三五个月起步。若此次回去得突然,怕是要引起怀疑。不如悄悄潜回,暗中查探,免得打草惊蛇。”
匪尘傲娇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嘟囔:“用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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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匪尘便带着君迁启程,一刻不敢多耽搁。叶栩栩让木樨打包了精致时兴的果子让他们路上吃,君迁甚是高兴。
没想到的是,刚在府门前送罢远客,就来了新活儿。老远就见阿荆押一女子回府。此女子穿戴相府女使的统一服饰,瞧着面生。
阿荆狡黠一笑,道:“姑娘,玫菲轩负责采买的女使。”
叶栩栩心下了然,只懒懒道:“去请阿爹和两位姨娘。”
郭姨娘得了消息,被请到前厅时,还故作浑然不知,假模假样道:“大姑娘这是闹的哪出啊?翠儿出个门采买,也不知怎么得罪姑娘,还需要摆如此大排场?姑娘同我说说,我带回去重重责罚,也就是了。”
叶栩栩冷眼瞥她,并不搭话。直到叶丞相到了,才将酝酿许久的情绪爆发,泪眼婆娑地求丞相替她主持公道,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样儿。
叶丞相自然见不得心肝肉委屈,忙询问情况。
阿荆回禀道:“回相爷,此女使名叫翠儿,是玫菲轩郭姨娘手下的人,今日公然诋毁大姑娘名节,损害相府声誉。”
叶丞相一记眼刀,郭姨娘忙站出来开脱:“相爷,翠儿一向老实本分,从来与爱莲斋没任何牵扯,怎么会无缘无故诋毁主子?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呀!”
叶丞相怒声道:“阿荆,你来说。”
阿荆道:“翠儿说是出门采买,却分别向卖菜的王阿婆、码头的钱阿叔、浆洗樊阿婶散播谣言,说咱们大姑娘在外头与三教九流厮混,欠了风流债,今日人都找上门来了。”
丞相震怒,指着翠儿骂道:“信口胡说的长舌妇!谁教你这样说的!”他不可思议瞪着郭姨娘,惊呼:“害人害己,你也不怕累着自己女儿的名声?”
阿荆适时补充道:“这翠儿诋毁大姑娘时,还特意强调了一嘴,说大姑娘被相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