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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成绩,学生们短暂萎靡了两个小时,很快就欢天喜地过节去了。
五一劳动节,虽然他们并不热爱劳动,但是他们热爱放假呀。
室友一个同男朋友旅游,一个留校。金唯真跟着认识的一个徒步队,一起从郊区出发,准备徒步两天去山上玩。
许岁收拾了下东西,背着包回了家。
家里,江韵刚从舞蹈团回来,细长的腿架在脚凳上。
南临大学的舞团最近正在排吉赛尔,她给学生们排到经典的幽灵群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调整了很久,这几天很累。下班回到家里就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用按摩枕按按腰解乏。
见许岁从外面回来,招呼了一声:“吃了饭没?”
“还没吃。”许岁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把包放下。
“你们最近有演出?”许岁看着江韵瘫在沙发上,玉腿横陈。
“嗯,五月五号有一场吉赛尔,我这还有两张票,你要不要和同学去看看?”江韵换了个电视频道,“冰箱里有个三明治,你垫垫肚子。”
江韵是不会做饭的,她年轻的时候练舞,一杯咖啡入腹就已经半饱了,随便吃片土司,就当顿饭,偶尔嘴馋了吃点水果,比猫吃的还少。
家中之前都是许秉白做饭,许岁也不会做。
准确来说,她倒是尝试过。
但是烧着烧着不知怎么就糊了,险些把锅烧穿,烟雾警报器滴滴直响。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在上面顶了个水盆罩住,就要出动消防队了。
许岁打开冰箱,拿出冰凉的三明治微波炉热半分钟。
烧开水和微波炉加热,这就是她现在唯二会的厨艺了。
三明治微热,不烫手,许岁拿了一罐可乐,坐在沙发上吃,跟着看客厅播放的电视。
家里装修整体用了樱桃木,十分耐看,用的每一个杯盏碟子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茶几上一个青蓝色冰裂纹果盘上堆着洗好的草莓蓝莓,很好看。果盘自己就很像一大片水果。
江韵说:“你爸爸之前资助的那个小姑娘,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快一个月了。也是在南临市,你要是假期有时间,就代我去看看。”
“她这学期的书本费八百块钱和这个月的生活费一千七百。这是两千五,你一起带过去。”江韵从拎包里数出钱,递给许岁。
这是当初购买x7系列,致成车祸,家中父亲死在车辆撞击中,还有车贷未还,又失去劳动力,这个家的天一下子塌了一半。
许秉白为其偿还了贷款,又尽力帮他们一家申请到了赔偿金,资助了这一家的小女孩读书,起初一个月一千,后来涨到了一千五。
家里私下付了不少赔偿金,几乎是散尽家财,哪怕许秉白死后,江韵也一直没断资助的这几个学生,甚至还略微提了提数额。
许岁对她也有印象,听说学习很刻苦,成绩一直都很好,过年的时候还给许岁一家打电话拜年,祝她天天开心。
“好,住在哪,叫什么名字?”许岁把钱收好。
“和我还是同姓,叫江小秋,”江韵说,“家就在南临城西开发新区,城中村那里,好几年没去,也忘了是哪栋几楼,我找一下发你微信。”
一年来都是电话联系,这个月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许岁点点头,想了想最近无事,“那我明天去找她吧,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下午,许岁就循着江韵给出的地址,去了城中村。
南临大兴建筑,开发新区那片土地开发的很快,也有不少老楼破旧建筑,江小秋所在的城中村就是这样。
城中村十分好找,高楼大厦之间有几个六层楼的低矮小建筑,墙皮裸露发霉,最破破烂烂,看着像是危房和违章建筑,让人路过都悬着心的就是。
四五十年前,这里是优秀工人的分配住房,年深日久,墙皮脱落,露出了钢筋和砖瓦,有的一家五六口人住在这逼仄的二十四平米小房,几乎转不开身。
拆迁遥遥无期,墙上贴满了违规小广告,壮阳、开锁,以及通下水道。
许岁去的这天是休息日,她仰着头看着这个和南临市近代发展一样古老的建筑。
历史感和灰尘扑面而来。
“许岁?”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许岁回头。
不远处,梧桐树下停靠了一辆深黑迈巴赫,车窗缓缓下滑,露出赵清谏那张沉静的俊脸,“你怎么在这儿?”
许岁不认得这车是什么型号,但能看出基本的牌子。她瞬间回忆起上次见面的糗事,心里发窘。
她以为赵清谏下海做鸭了,原来是正经酒吧。
看着这车就该知道对方的家境不错,想来也不会沦落到白马会所牛郎店之类的场所吧……
她尴尬地伸出手,对着人摇了摇:“好巧啊,你也在这啊,我正要去见一个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