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

许岁一直到回家，都还有些出神。

到家已经完全天黑，这几天舞团排练，江韵作为指导教授很忙，现在还没回家。

星子在窗外闪烁，许岁看着窗外夜空……没看出什么，南临市市区夜晚灯光璀璨，天上看不到什么星星。

桌面上江韵留了字条，说是今晚可能不回来了，让她自己对付吃一口。旁边还有几张票，让她想的话可以带朋友去玩。

想到赵清谏开车送自己回来，许岁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跑到阳打开窗户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楼下。

路灯下白衬衫空荡，赵清谏点着一根烟，火星在夜幕中一划而过，他靠着车，像是心有所感般，遥遥抬起头。

某一户，灯光已经亮起。

“到家了？”他掐了烟，看了眼表对许岁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许岁在阳台上对他挥了挥手，“你先别走。”她难得这么大声说话，从客厅抓了一张芭蕾舞剧的票，蹬蹬蹬下楼。

过了两分钟，才下来，跑到赵清谏面前，喘着气说：“别人送了几张芭蕾舞剧的门票，你要看么？”

赵清谏看着对方拿出的几张票，目光向下挪了几寸，看着苍白冰凉的手：“怎么外套也不穿。”

这样说话，他眼睛却是在笑，只是夜深昏暗，许岁没有看到。

许岁把票塞到他手里：“五月五号的票，你记得去啊。”

赵清谏把票握在手里，没有看它，只是眼睛看着许岁，“你为什么送我。”

“……就当是谢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赵清谏看着880的票价，“原来我的话这么值钱的么。”

许岁支吾，当时看到车在楼下，她抓着票就跑出去了，什么也没想，只觉得赵清谏会接。

赵清谏看着她快要生气了，笑了一下，把票收好，看着许岁说：“我的荣幸。”

*

接下来，许岁联系到了江小秋，把钱送给她，当晚又上门一趟，对女人说已经把扫描件递交上去了，接下来要等审批通知。审批通知期间要注意，也不要太张扬，要是被人投匿名信，那审批就很困难了。

许岁当时特地瞧了一眼江小秋，对女人说，虽然家里很困难，但是要是有在读书的孩子，也是审核的一个重要参考因素。尤其我听说她读书好，这就更重要了。

女人连连点头，把江小秋读书的事放在心上。接下来满心欢喜等着审批下来，等着她每个月的两千五百开块钱。

交给对方之前，许岁已经把拿到的死亡证明以及其他的证件复印了一遍，虽然当时只是一时之忿，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需要，所以备份留存了下。

接下来就可以尽享五一假期了，许岁松了一口气。

紧绷了许久，终于能休息。

许岁舒舒服服在家躺了两天，睡的昏天暗地，然后被一通电话叫醒。

“岁岁，戏剧社打算聚一聚，群里正在发起投票，你去吗？”金唯真在电话里说。

许岁打开被屏蔽已久的社团群，里面正活跃。

金唯真显然很能猜到她的想法：“我就知道你没看见，社长大出血，打算带我们去南临剧场看话剧，你陪我一起去吧。”

许岁揉了揉眼睛，戏剧社三十几名社员，请这么多人去看剧，社长真阔气。

不过南临剧院……许岁想到五月五号的芭蕾舞，打算拒绝。

“就在明天晚上，你有时间的吧。”金唯真在电话里抱怨，“我这几天快闷死了，原本是打算一起徒步，没想到亲戚来我家了，我妈不让我去，这几天都在和我侄子在一起，快吵死我了。”

“好在还能跟你们出去，要是和我妈说是跟你出去，她一准同意。”

金唯真的妈妈像全天下学生的家长，喜欢让自家孩子和学习好的同学一起玩。

金唯真的侄子许岁也有耳闻，很闹腾，想到金唯真相处了两日，许岁有些同情，点点头答应下了。

金唯真欢呼一声，“最爱你了！！”又叮嘱许岁穿的漂亮一些，因为她自己闷了几天很想化妆，穿长裙子，但只有她一个人很隆重……金唯真有些不好意思。

挂断电话，许岁点开正热闹的群，打开正在发起的投票，随手点了个“是”。

到了第二天晚上，许岁和金唯真约定好了五点出门。

许岁想了想，从衣柜中拿出一条水蓝色的长裙，又找出两条珍珠项链，一长一短，叠在颈上。

把头发梳起来，点了淡色口红在嘴唇上，带上手机，就出门了。

金唯真刚到了楼下，看见她兴奋地招了招手。

许岁走到她面前，“等多久了？”

金唯真本想说刚到。

但此时看到许岁穿着一身蓝如月光的长裙，戴着珍珠项链，珠玉堆叠，不觉得华美奢侈，只觉得很衬她，脖颈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