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言栀:“……???”
言栀半晌都未有下一步动作,景行止发出痛击她灵魂深处的疑问:“怎么不动?不是你让我这个瞎子找人帮忙吗。”
言栀嘴巴张了张,一阵无言,他什么时候进化成能随时随地自嘲自己是瞎子的人了?
果然是资本家,脸都不要了,我呸。
言栀还没呸出口,便见景行止黑眸深沉地压向她,言栀眼一花,只见那清冷的霜雪已然簌簌抖落,吐出天真烂漫的花蕊:“你不愿意?”
“呃……”
冷冰冰的某人曾几何时会露出这样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神啊,言栀当场打脸,愣愣颔首:“愿、愿意。”
景行止听见这回答,满意地阖上长睫,睫毛尖尖在眼窝上微微颤动,言栀的心尖不知为何也跟着颤了起来。
她咽了一口口水,朗咳两声:“咳咳,”随即,言栀端起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将四周的看客都驱逐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唰”的一下,言栀将四床床帘拉上,把满室八卦的目光隔绝在外。
言栀双手插兜背对着景行止,站姿笔直。
她转过脸来,对上景行止的视线,方才的羞赧一扫而空,一道清沉的女声仿似在耳畔呢喃:“你想清楚了。”
景行止闻言,挑起眉来将衣衫轻轻撩高:“当然。”他眼尾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言栀分不清那是什么,就是单纯的觉得勾人。
“我准备好了,你脱吧。”
“……”言栀见他真要来真的,一点春光已从腰腹间乍泄,连忙伸手按住,“我还不想看你的裸体。”
景行止稍带清凉的手被一抹温暖包裹住,他低低敛眉,从喉间溢出一道撩人心魄的低笑:“那你还想看谁的?”
言栀“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急急往脑袋冲去,她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以前还不知道你竟然是个臭流氓。”
“以前?”景行止眼神一凛,刀光剑影般落到言栀脸上。
言栀抿唇,面无波澜地答道:“我原以为你是个高高在上的冷酷拽哥,没想到还是个登徒浪子,一天到晚四处放电,见着人就花言巧语。”
“你倒比我还了解自己。”景行止都听笑了,他好心情地坐下,缓缓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盯”着言栀,狭长的俊眸裹着两分揶揄笑意,光看这从容自若的清贵模样,还以为此人正在英国的庭院叹下午茶。
那眼神烫得能烧到言栀心里去,言栀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欣赏够了,景行止才一本正经道:“四处放电?花言巧语?我?我印象中可没对你这样。”
言栀白他一眼:“你的确没对我这样,你是对神外的辛迪灌迷魂汤,害人小护士一天到晚心猿意马的,无心工作眼巴巴地跑下来干扰我们眼科工作。”
景行止歪头,俊脸写满探究,仿似在研究什么终极课题,少顷,他得出一个结论:“你是在生气我对辛迪灌迷魂汤却没对你灌?”
言栀瞠目结舌,这就是学神的脑袋?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言栀不知不觉嗓门也大了起来,气焰高涨颇有气势。
“哦,原来你没有,那你好端端的提起外人作甚。”景行止眼波一撩,一阵清风从言栀眸前掠过。
不知为何,言栀心里那把越烧越旺的火一下子就被畅润的春雨浇熄了。
她紧绷的嘴角徐徐松弛开来。
景行止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声音低哑:“过来。”
“什么?”
“帮我,”景行止的一字一句都咬得特别缓慢清晰,“脱衣服。”
那唇那舌在言栀眼中跟镜头慢放似的,看得她方熄灭的火又有复燃迹象。
“脱脱什么衣服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这是在医院,请你自重。”言栀正了正自己的身上的白大褂,抬起下颌摆出医生的架子。
“芷嫣医生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帮我脱?”
言栀:“?”
她都没来得及反驳一句,景行止已经站直身子,他皱眉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又嫌弃地摸上床尾王康安特地为他准备好的服装,在言栀眼皮子底下动作灵活地套上,最后还一脸忍让道:“既然如此,回家。”
言栀:“?”
她开始怀疑自家房产证上写的名字不会是叫景行止吧?
回的不是她的家吗?
怎么他一副主人架势啊。
言栀的视线一直跟随景行止,他如已经复明一般,精准地撩开床帘,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听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景行止清冷深邃的眉眼划过不耐,他回身催促道:“跟上。”
言栀看着前方立着的那抹修长英挺的身影,缓缓打出满脑袋的问号:嗯???
怎么战局转瞬就扭转成这个样子了?她一开始是想跟他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