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言栀一脸震惊,开腔的瞬间已经破了音:“真、真哒?”
景行止徐徐探出手将言栀的饭碗扶正,脸上清辉流转,从容自若:“是真的会如何,你会对我负责吗。假的又怎样,你就可以不对我负责?”
他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堆,言栀还没能完全消化。
她震惊地捂着嘴,忽而无所适从。
这个剧、剧本走向怎会如此啊。
她真亲了他?
还三口?
是她做梦还是他做梦?
“不可能!”言栀强装镇定,敛起所有慌乱挺直脊梁否认道。
景行止定定看了她半晌,漆黑无光的眸子像海一般深沉,他的眼神冰凉又炽热。
“是不可能。”言栀悬着的那口气几近要落下,又听见景行止微笑着补充道,“是四口才对。”他的眼神相当认真。
言栀眼睛瞪得像铜铃。
言栀怎么就觉得自己那么像个负心汉?他这眼神怎么回事?
他这性格也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该不会他讲的是真的吧?
言栀越想越心惊,如果真是这样……
啊啊啊啊啊她在干吗!她做了什么啊!美酒累人啊!
言栀上演了川剧变脸,短短五秒已经变化了三个表情。
从否认到怀疑到接受,再到现下的崩溃。
她背过身,揪住自己的头发陷入了痛苦沼泽里,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言栀你清醒一点呀!怎么喝两瓶酒就这么肆无忌惮了……你再怎么想也不能真将心里的想法还原出来呀。
其实她的酒量一般,她自己也知道,可就是禁不住那瓶61年的帕图斯诱惑呀。
景行止侧耳静听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言栀的回音,他冷冰冰地撩起眼波,低声骂道:“啧,女流氓。”
还在深渊里疯狂挣扎与自我怀疑的言栀仿佛被贴了定身符,她愣了会儿神才机械人似的僵硬回身,她不可置信地收回手,坐得端端正正,但支起了耳朵:“你说什么?”
景行止好心情地勺了一羮麻婆豆腐,优雅塞进口中:“我说豆腐真好吃,你说对吧。”
言栀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她真吃了他豆腐的样子……
她挫败地垂下头,支支吾吾地很难面对现实,“我我真亲你了?”
“你不想对我负责?”景行止眼神锐利如刀。
言栀宛如焉儿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耸下肩来:“也不是……我只是……”言栀几度张口,发现自己再说任何言语都太过苍白了,“我没有不负责……”
景行止可没打算放过这个女流氓,他泰然自若地整了整衣襟,慢条斯理道:“那你打算怎么负责。”
言栀默:“……一日三餐给你做饭?”
景行止不发一言。
言栀抿唇:“……给你吹头发?”
景行止不发一言。
言栀舔唇:“……给你按摩?”
景行止依旧不发一言。
言栀鼓起勇气抬头对上景行止矜贵清隽的面容,她的视线落在那冒出青茬的下巴上:“……给你刮胡子?”
景行止神情深不可测,端着一张峻冷的脸还挺能唬人。
言栀举手投降,一咬牙:“我承包,我都承包了行吗,你在这休养多久,我就给你做牛做马多久,上述我提到的我保证我全都能做到。”
言栀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搞笑了,她那么正经,他竟然偷偷笑了?
“我不缺牛马,只缺个……”景行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他的长睫震颤,“嗯,就按你说的办吧。”景行止很快调整状态,并且答应了言栀提出的一系列方案。
言栀舒出一口气,怦怦乱跳的小心脏终于落到了实处。
两人安静地共进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景行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昨晚买的锁都给我房间锁上吧。”
言栀黑线:“…………………………”
那锁明明……她昨天的豪言壮语尚在耳边萦绕,那明明是买来给自己用的,怎么……
虽然她断片了,可来这么一遭真的好侮辱人。
言栀哭唧唧地揩了两把并不存在的眼泪,苦逼地应下了:“哦……”
“嗯。”景行止状似宽心,饭都多吃了两口。
言栀看在眼里更加郁闷了:“……”
吃完饭,言栀收拾好碗筷,一边洗一边伸长脖子跟景行止说道:“我今晚值夜班,不回来吃饭和睡觉了你不用等我。晚些时候那个肇事的小王会上来做饭,你就让他做吧。”
景行止听着收音机,又仿佛没有听,他鼻腔慵懒地应了一句:“嗯。”
干完活还可以补个午觉,言栀正要进房间躺下,一听到水声停止的景行止立即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