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岁零不知道多少天
被大宗主称作岩深的人正是岩石曦生父。岩深只是意思走了两步,又停在那。
大宗主给了其他宗主一个眼神,其他宗主立即搂着岩深的肩膀离开,嘴里不断安慰岩深,大宗主自会解决。
大宗主瞥见矗在血鹭身旁的叶清风和飞枉,驱赶道:“你们两位小弟子也快快离去。”
叶清风面露担忧,飞枉轻声道了好,然后拖着不情不愿的叶清风御剑飞走了。
“你们。”大宗主一见明辉和血鹭凑在一起,一张方脸拉成苦瓜色,小声小声地嘀咕:“请跟弟子来。”
明辉迈步向前,浅浅笑道:“小缘浅还是那么爱担忧。”
大宗主名为缘浅,听到明辉的调笑,脸色就更愁也更苦了,“我的老祖宗啊……出画至于闹那么大动静吗?”
明辉从血鹭身旁走过时,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岩希,“血鹭小兄弟不是不好男色?让我来吧。”
明辉才伸手,血鹭抱着岩希退后半步,眼中虽有嫌弃,却无退让之意。
血鹭高冷地回道:“这是他与我的交易。”
“血鹭?”缘浅竖起耳朵,发现明辉指的是简白尘模样的血鹭,不由得哎哟一声,“老祖宗,这是本门的好祖师!怎么会是血鹭呢?”
明辉头一歪,恍然大悟,“简白尘是吗?”
缘浅咳咳两声,“有话到宗祠再说。”
几人都对这里很熟悉,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宽宏的宗祠,一座灯火鼎盛的高塔落在偌大的湖边。无论日夜,灯火长燃,生生不息。
守在高塔门前的修士至少也是元婴后期。他们朝着缘浅微微颔首,“大宗主。”
缘浅点点头,领着血鹭和明辉进入高塔。
一迈入高塔,香火油烟气扑面而来,柔黄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座高耸宽敞的塔楼。
百楼高的塔尖垂下十一把小巧的利剑,恍如利刃悬顶,剑身折射温暖的火光就如天上烈日,顿时染上锐利刺目的光芒。
百层塔身层层堆满竹简,出窍期的修士守在书架旁,耐心修缮维护竹简。
一座石台雕成莲花的模样,瓣瓣花身捧起数以万千的莲花折子,一盏盏油灯点在莲心,香火供奉长盛不衰。
血鹭打量着四周,他来过这。
血鹭仰头,不需如何费力就找到了自己曾视如珍宝的竹简。
一卷竹简记载一位拜入无尘教下弟子的事迹。百层高楼,自数万年起,每一位弟子都在这。
缘浅走到莲座下,拨弄几盏灯芯,脚下石砖一松,三人一尸同时往下沉去。血鹭抬头一看,一抹浅浅的柔光透过头顶的小孔照入,很快小孔关闭,这一缕柔光也消失不见。
黑暗中,血鹭的黑眸浮起诡异的红意。明辉转过头来,一双蓝眸发出幽幽亮色。
血鹭阖上眼皮,再睁开,眼眸乌黑透亮。
血鹭抬眸,坦然与明辉对上眸光。
明辉轻轻一笑,随后转过头去,悠悠看着底下漆黑无光的无底洞来。
黑底洞的感觉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三人修为最低也是缘浅的登仙境。这浅浅的潭洞,早就被血鹭和明辉用神识探到底了。
洞底飘出莹莹绿光,虽密不透风却不见燥热,盈盈凉意从脚底升起。不一会,石板停止下落,这一条幽狭的矿道就到了尽头。
一汪散发幽幽绿光的潭水灌满地形怪异的洞穴,看似清澈低浅的水底,水下别有洞天,躲在嶙峋石块后的峡口连着另一端湖底,幽暗森冷。
潭边杵着一棵万年老树,苍劲的树梢挂满深绿色的叶片。
几条红白相交的锦鲤潜在水下,鱼尾一动,水面便泛起阵阵涟漓。
眼一花,这几条锦鲤又销声匿迹。待水面平静,锦鲤晃着尾巴,再次出现在相同的位置。
有心人想让这片美景摆脱些许孤单乏味,就在这布下几道虚幻的影子。
缘浅转过身来,一张绷紧的脸瞬时耷拉下来,像是拿长辈没什么办法的小辈,只能用嘴巴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的老祖宗哟!你想出画,何必闹出这么大阵仗!连飞升天雷也召来了!”
明辉睐了缘浅一眼,满眼你真调皮这也能赖我,他笑眯眯地说:“小缘浅,天雷不是我。”
缘浅马上转移目标,对着血鹭露出苦瓜色,“我的好祖师!你把飞升天雷召来怎不飞升回仙界?”
血鹭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怀里的岩希一眼,下意识以为这声祖师是在叫岩希。
可缘浅目光直白盯着血鹭,分明是对血鹭所说,血鹭默不作声将这缕疑惑压下,下巴指了指岩希。
血鹭意有所指地说:“他断气了。”
明辉手指一转,恍惚间修长的指尖多了一把蓝白相间的折扇。
折扇扇头压在浅蓝色的唇上,明辉似笑非笑地看着血鹭。
“给她输点魔气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