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总算是不敢再调侃她了,只是都憋着笑。
还不如笑出声呢!
她也是死倔,为了不被这群人嘲笑,脚都扭了,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路。
谢清殊走她边上要扶她,被她推到一边:“你刚打完球一身汗。”
打闹完后就是各回各家,许言欢嘴上说着不要紧,一上公交车就叫唤出声:“疼死我了。”
谢清殊斜睨:“不装了吗?”
许言欢摊在座位上:“不装了,在你面前装什么。”
下了公交车,她也不客气,招呼谢清殊:“过来扶着我点。”
单手搭在谢清殊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走路,没走两步就哎哟哎哟喊疼。
谢清殊看不下去了,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回去。”
许言欢嘴上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呀,一边从善如流地爬上了他的背。
少年两只手握住她的脚腕,掌心的热意隔着校服裤传递过来,许言欢不自在地动了动腿,谢清殊往上颠了颠,嘱咐她:“不要乱动。”
许言欢趴在他背上,两只手虚虚地圈住他的脖子,只觉得他肩膀宽阔,脚步沉稳,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好像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谢清殊就悄然长成了现在宽肩窄腰的可靠模样,明明他以前背她还一步一喘来着,费劲得很。
她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背我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她说话的时候离他的耳朵很近,近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橘子香味,让他心思有些浮动。
上次背她,怎么会不记得。
就是从那天起,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也是从那天起,他也学会了掩藏这份心意,在她面前甘心做一个做好朋友。
许言欢怀念地给他比划:“你看你上次被我还累得要死,现在背我完全不费力,真好呀。”
是呀,真好啊。
初中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女生开始发育进入青春期。
但心智的成熟却没有跟上身体的发育,男生女生之间忽然开始避嫌,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班上如果一旦有哪个男生和女生走的近了,就会传出风声说谁谁谁喜欢谁谁谁。
即使是肩并肩走路,也会成为一段风言风语的开端。
何况许言欢和谢清殊两人经常一起回家,谁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
许言欢也听到了风声,说她和谢清殊在谈恋爱。
班上玩得好的女生,甚至会悄悄地拉低声音问她:“哎,你和谢清殊在谈吗?”
许言欢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当然没有啦。
虽然解释了很多次,但风言风语却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许言欢苦恼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和谢清殊的距离。
谢清殊好像也察觉到了,两个人回家变成了分开走。
有时候谢清殊会先和朋友走,许言欢磨蹭一会再和朋友一起离开,有时候是许言欢先和朋友走,谢清殊再一个人回家。
即使最后一小截路,两人也会一前一后回家。
两人很少再讲话,默契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有一天谢清殊到家很久以后,天都黑了,许言欢妈妈忽然找上门,焦急地问他许言欢怎么还没回来。
谢清殊这才知道许言欢还没回家,他连忙安慰受惊的高慧,跑回学校找人。
他回到学校,找到了教室里哭成一团的许言欢。
原来她在教室里等人走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时发现门窗又关了,她爬上桌子想要打开窗户出去,又摔下来扭到了脚,整个人惨兮兮的。
教室还断电了,她在黑乎乎的教室里想到了各种民间怪谈,把自己吓成一团暗暗掉眼泪。
看到谢清殊带人给她开门时,她甚至忘记自己扭伤了脚,扑过去抱住他:“小书呜呜呜,我要被吓死了。”
她毫无芥蒂地抱着他,好像之前的疏远都是错觉。
谢清殊僵硬地伸手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好了好了,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高姨还在找你,别让她担心了。”
等许言欢从教室校门出来,她又别扭地,固执地,一瘸一拐跟在谢清殊后面,并不肯让他扶着。
果然不是错觉,她还在闹别扭,甚至想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可是她又扭伤了脚,跟在后面走得很艰难。
谢清殊看不下去,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许言欢没动。
谢清殊看她纠结的脸,可怜巴巴的,他又心软。
她真的好讨厌啊,让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她。
谢清殊将外套脱了罩在她头上:“用衣服盖住脑袋,别人就看不到你了,明天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说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