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山历练

湛如致领到的三个任务其中两个是采集灵草和花露。 前者没有技术含量，且枯燥乏味，后者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因此这两个任务一直没人接。 湛如致采了灵草，就去了牌子上灵泉所在地。 花露，实际上原称叫玉花露——有一滴清香自来的美名，是泡茶的好物。 仙子们爱用此物泡澡使肌肤明亮，才有此名。 并不珍贵，只是麻烦，需要采集者成日成夜的守着，花树会随机凝结成如玉露，需要第一时间用玉瓶收集起来。 虽然给的报酬颇丰，因为太麻烦一直都是搁浅的，进了乾天宗的内门弟子鲜少有愿意花这功夫的人——既不能锻炼修为，又没有多少钱财。 而愿意做的外门弟子修为不够，上不得这险峰。 如今的湛如致明显不用担心这一点，他足尖轻点，踩着峭壁登上山顶。 距山顶一步之遥，迎面扫来一阵风，直冲面门，仰面避开，湛如致攀在悬崖上，脚下用力，翻了上去。 玉花露难采，除了山峰难攀之外，没听过有什么危险，太合剑出匣，周围一片清寂，花树是一棵巨大的古树，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花瓣，一滴玉花露正好凝出，脱离花芯。 湛如致没急着去接那滴花露，太合剑划开空气，剑光斩向身后，还没接近巨石，就被巨石发出的剑气击碎。 巨石上横七竖八的划满了剑痕，不少剑痕还含着剑气，时不时溢出一道。 怪异的是，上面有两种剑痕。 湛如致没放在心上。 没有敌人，湛如致也没放松下来，拿出玉瓶接下一滴玉花露，趁着玉花露没凝结出来，试图在巨石上留下剑痕。 试了数十次，剑光却连靠近巨石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时辰后，终于留下了一道剑痕，与原先的两种剑痕相距甚远。 新痕叠在旧痕上，一眼就辨别出来。 湛如致心下起疑，他怎么看其中一道剑痕有些熟悉？ 总感觉有些相像... 湛如致还没见过连玉出剑，不敢确认。 没等他想出个头绪，两滴玉花露同时脱落，顾不得再想。 “啧，居然还有弟子去做玉花露的任务？”这声音没有夜莺般温柔多情，而是如飘渺云端，含着睥睨众生的凉薄，让人如同饮了一杯寒酒，从心底升起凉意。 “师尊，这是家里近日研制出的好茶。”席文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自成一股大家之气。 手里捧着一杯清茶递到连玉嘴边，头微微垂着，声音恰到好处，“师尊请用。” 湛如致离开玄机峰没有刻意掩去踪迹，席文在他离宗后就提着自己准备好的灵茶上了门。 云上剑君连玉有三好：茶与酒、手中的剑。 本来连玉是不打算让他进门的，但是这小子自称出自席家——一个以贩卖灵茶起家的家族。 连玉就把人放了进来。 如她所料，席博文泡茶的手艺不错，比湛如致那简单粗暴的手法要强上许多倍。 “不错。”连玉点头，动起了把人留下来当个泡茶童子的念头。 席博文脸上划过喜色，将刚刚的故作成熟一扫而空，“若是师尊同意，徒儿每日来给师傅敬茶。” 和别人只想来玄机峰‘镀个金’不同，他三年前见过云上剑君出剑之后，就万分崇拜连玉，只是玄机峰不收新弟子，连玉为了修炼鲜少出现在众弟子的视野里，才一直无缘。 谁知几月前传来了虚真老祖仙逝，不久连玉代师收徒的消息，这才动了念头。 加上宗主也有让玄机峰多些弟子的意思，才有了他的机会。 席文自身天赋不错，现如今17岁，已经筑基。 是这一代弟子的领头羊。 至于年长他几岁的连玉，早就不能以普通弟子的水平来评估她。 连玉对他的泡茶手艺挺满意，点头准了，“三日来一次吧。” 又不是湛如致，修不修炼的，她不关心。 席文大喜。 连玉这边过上了小徒弟泡茶斟酒的日子，那头的湛如致蹲守了三天三夜终于取好了玉花露。 还剩下一个任务也不急着做，御剑就回了玄机峰。 远远就看见那天领头的弟子站在连玉院子前，湛如致压下心底莫名的情绪，加速，跃下，冷声质问：“你不回去修炼，在这里干什么？” 席文嘴角挂笑，作礼，“弟子拜见师叔。” 顿了顿，又说，“师尊命我来斟茶。” 湛如致的脸色猛地沉下来，眼眸晦涩，“斟茶？” “师尊看上弟子的手艺，是弟子的荣幸。”席博文淡然一笑，像看不见湛如致脸上晦暗不明的脸色一样，在门上敲了三下，就自行推门而入。 连玉还是躺在老地方，这几日一看就放肆过了头，湛如致老远就闻到一身的酒气从她身上传出来。 两个年纪正好的师弟徒弟进来也引不起她丝毫的注意。 席文熟门熟路地撩起外袍率先坐到她的身旁，动作熟练的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 自然看不到身后湛如致黑了的脸。 从乾坤袋里取出今天的茶叶，温壶，净了一遍桌上的茶具，流畅而熟练地为连玉泡茶。 是湛如致牛嚼牡丹般的手法不能比的。 温和有礼的弟子，冷清如月的师尊，像极了修真之人。 不像他这种从污泥爬起来的山野弟子。 湛如致一直知道背后别人是怎么议论自己的，山野之人，不堪入目。 却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上不得台面。 “师叔，您请。”席博文第一杯敬了连玉，也没落下湛如致，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湛如致僵着身子坐下，没去碰那杯茶，掏出一直捂在怀里的玉花露，放在桌上，“师姐喜欢喝茶，应该是用得上这玉花露的。” 他犹豫一番，还是没把这花露拿去交了任务，而是送来了连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