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左相死

明雪在金陵名声大噪，皇帝正式授封其为祥乐公主，取祥兆喜乐之意，其师玄英为道祖仙师，不跪帝王、赏良田千亩，月俸万石。 长生道弟子官封八品，食六七石。 圣旨一下，养心殿外群臣长跪不起，降雨三日。 “请皇上收回三思啊。” “妖道祸乱朝纲，其罪当诛。” 左相姜怀之重叩于地，天灵盖已经砸得乌青，眼含热泪，“请皇上诛妖道，正朝纲。” 养心殿内莺歌载舞，周帝怀里揽着妃子，时不时调笑一番，对殿外的左相之言视若无睹。 见美人娇笑着羞怯地捂嘴笑，周帝有些心猿意马，对着太监招手，“把朕的药拿来。” 周帝年事已高，房事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玄英特意配制大补之药献媚。 太监小心翼翼地服侍皇帝用药，慢慢退了下去。 妃子满脸通红地替周帝宽衣，“皇上，妾身可想你了。” 周帝感受身体的变化，雄风大振，脸上喜色毫不掩饰，将身体沉下，就要大展身手。 “皇上，老臣恳请皇上为天下百姓，诛杀妖道！” 周帝正沉迷于美色，被左相吓得一个激灵，没了，瞬间脸黑如墨。 “来人！！”他一把推开美人，把茶盏狠狠地掷到地上，对着太监怒气冲天有，“给朕把姜怀之拖出去砍了！” 太监被吓得一抖，应了声就往外爬去传召。 养心殿的大门终于打开，姜怀之脸上露出一点庆幸之色，腰杆挺直，向眼前的公公作礼，“福公公，皇上他...” 福公公看着姜怀之露出怜悯，轻叹了一口气，姜怀之瞬间就感觉不好，“敢问公公，皇上可是召见我等。” 福公公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低语，“姜丞相，你又何必呢。” “有什么话尽快交代吧。” 说完不等姜怀之反应，便令人把姜怀之拿下。 尖利的声音在雨幕里传出去好远。 “皇上有令，姜怀之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即可问斩。” 此言一出，群臣老泪纵横，纷纷求情：“请皇上收回成命。” “丞相乃大忠之臣啊。”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收回旨意。” 福公公看着雨中又磕了一地的头，摇摇头示意把人押走。 姜怀之很快就冷静下来，从怀里取出一物交予好友，低语，“去请湛小将军。” 又吩咐一旁脸色煞白的家仆，“回去嘱咐夫人，别忘了我说的话。” 等家仆踉跄着连滚带爬跑远，这才在小太监们的搀扶下站起来，跪着时无人搀扶，腰杆笔直，此刻在旁人的搀扶下，走路时背一下子塌了下来，像张开的弓，一跛一跛地没了精神气。 一下老了十岁不止。 皇宫里没有秘密，哪怕连玉这个小喽喽都很快听到了风声。 身边没有可信之人，连玉很快就换上衣服，提着汤蛊，出现在养心殿附近。 湛如致骑着快马被拦在宫门外，姜怀之竟是连家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姜温宁扶着哭死过去的母亲将亡父的尸体抬了回去。 养心殿外撞死的大臣的血随着雨水流到宫墙外。 自此，朝中再无人敢质疑玄英身份。 大周正式掀起问道之风，视为正道。 僧人、寺庙一夜之间没落，香火凋零。 举国大兴修炼之风，建起仙人庙，以玄英道祖为像，供奉香火。 与此同时，周帝圈养‘仙兽’，以人肉饲之，死牢空置，金陵兴起炼丹之风，六学二馆无人。 天子不朝，百官不问政务，黎明追捧求仙之道。 “若是成了仙人，哪里还需要吃喝？” “传闻那道祖仙师已经辟谷，不食人间烟火，才成了大道。” “各地已经建起仙人庙，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派人来教化我等。” 等连玉知道连清林一跃成为玄英看重的弟子，掌管长生道一切事务的时候，她正从皇帝的养心殿出来。 老皇帝的身子日渐虚弱，急需她这个炉鼎作为过渡引他问道。 但她身上的寒毒迟迟不解，老皇帝怕死不敢以身涉险。 连玉坐上轿子。 “若是大限将至，怕是要铤而走险。” 连玉想起皇帝身上的死气，觉得她该催一催湛如致了。 只可惜因为受制寒毒，她身上根本凝聚不出‘气’来。 就像一个武林高手，哪怕剑术高超，没有了内力，依旧不成气候。 连玉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若是只论剑术，她的身体已经能做到身随剑动。 ‘啪’ 连玉手中的剑被挑飞，刺进海棠树里，耳畔传来湛如致的轻笑声，不客气地瞪他一眼，看起来幽怨极了。 湛如致忍不住伸手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 “外面乱成这样你还有心思往我这跑？”连玉拔下铁剑，眸色不明，没有‘气’果然实力大打折扣。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自然轮不到我来操心。”清冷如珠玉的声音在小小的院子里再清晰不过，连玉敏锐地听出了其中的嘲讽。 看来这初见时风光霁月，意气张扬的小将军如今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深邃的沧桑和悲凉。 连玉抬手斩断海棠树的一根枝桠，树上的雀鸟惊飞而起，在天空上盘旋了会又重新落在海棠树上，细琢毛羽。 湛如致沉默地看着这一幕，闭了闭眼，“大周的百姓就像这雀，明明知道此处不是安身之所，却无处可去。” 亦或是过于信任他们的天子，哪怕那天子荒诞不堪，完好的皮囊下早就是满仓腐肉。 哪怕在回金陵之前，父亲已经交代过他许多，湛如致依旧为皇帝的荒诞之事而感到荒唐。 连玉唇边掠过一抹浅浅的笑，语气蛊惑：“树根烂了，重栽一棵便是。” 湛如致目光微微一凝，掌心被剑划破也毫无所知。 连玉看见滴落在地上的鲜红，对他急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