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宴

两小只一人一口吃完了糖葫芦，在场院玩了会队里靠墙放着的竹耙犁，就听见姥姥在前面院子里叫　　“心悦，建军，回家吃饭了”，　　姥姥是个小脚农村老太太，走路虽然有障碍，但是人很精干利落，嗓门也很大，心悦赶紧拉着二表弟往家里跑，进了院子，两小只就冲向堂屋，　　“院子里洗手，洗手”姥姥叫到，　　院子里有个水龙头，冬天外面包着厚厚的草垫子，两人就着下面水台上的冰柱子，匆匆冲了一下手，就往屋里跑。　　大人们都已经就位了，桌上放着溜白菜，腌酸菜，还有热腾腾的饺子，两位老人还有一人一碗糖水卧鸡蛋。　　姥姥家因为孩子多，家里就有1亩地和几分自留菜地，大舅舅听说过继给了妈妈的大伯家，二舅舅刚刚分到河北工作，三舅舅和小舅舅留在家里种地，姥姥姥爷岁数大了，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所以日子过的并不好。　　据爸爸说，心悦小时候是姥姥看大的，到4-5岁才接到爸爸妈妈身边。　　心悦隐约有点印象，记得小时候她和姥姥一起睡一个炕，她对姥姥的小脚非常感兴趣，经常在姥姥，打开裹脚布洗完脚后，用小手摸着姥姥变形的脚丫子，问姥姥痛不痛。　　“来，大家赶紧吃”姥爷说道，　　姥爷在过去上过私塾，所以会画水墨画，毛笔字写得也非常好。心悦的名字就是姥爷给起的。好像是一首诗“老去何心悦盛华，观书无奈眼昏花，但思载酒扬雄宅，细问三洲二部家”，这首诗是姥爷教心悦的，一直到后来，心悦长大了，才理解姥爷一生的郁郁不得志。　　“我也要吃鸡蛋”，　　二表弟眼巴巴地看着姥姥的碗说道，姥姥拿过建军的小碗，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分成2半，给了二表弟，建军兴冲冲地接过碗，大口地吃着糖水鸡蛋。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饭，午饭后，收拾完碗筷，姥姥拿着兜子，给爸爸妈妈装腌好的酸菜，雪里蕻，还拿了6只鸡蛋，　　“都是家里鸡下的，拿回去给心悦吃”姥姥一边念叨，一边往兜子里装。　　“够了，妈，家里人多，留些吧，我们够吃”爸爸说着接过兜子　　把兜子挂到车把上，因为回去也要2个小时，所以午后休息了一会儿，一家人就告别了姥姥和姥爷，骑车回家。　　一路无话，心悦她们终于到了家，回家洗漱后，她换衣服，把还剩的5分钱，放到自己的存钱木盒子里，吴晗看到了，　　“心悦，姥姥给你了多少压岁钱？”　　“1毛钱”　　“1毛钱，怎么剩5分了？你拿钱干什么了？”　　“我和二表弟一起买了一串糖葫芦，二表弟有2毛钱，也要买，我觉得太多了，我们一起吃一串就够了”　　心悦讨好地跟吴晗解释，她以为吴晗会表扬她，没想到吴晗脸色变了。　　吴晗把王才从厨房叫了进屋，　　“你说咱妈是不是重男轻女，给心悦1毛钱压岁钱，可是给建军却是2毛！”　　妈妈愤愤地说道，　　“多少都是心意，咱们也不差1毛2毛的，没必要计较，农村老人家都是有点喜欢男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