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女孩长大了

从心悦四五年级开始，每个寒暑假，吴晗都会到单位图书馆借书，拿回家，让心悦在家看，并要求心悦假期看完，她再带回单位还书。　　最开始，吴晗只是借了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后来，是四大名著和国外名著。　　王心悦看的四大名著先是西游记，接着是，三国演义，水浒，红楼梦。吴晗借的书，版本都是文言文加简化字，很多字和文言文心悦都看不懂，只能等王才回家问，有时候王才也不知道，她只能略过，接着看后面，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这样看一本书会花很长时间。　　尤其是红楼梦，她开始根本就没有看懂，什么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习惯性地翻篇，接着往下看。故事大概都看懂了。　　这天，王心悦看到林黛玉死了，她心里非常难受，边看边哭，一直到王才回家，看到女儿眼睛红红的，急忙问　　“心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悦抽泣着说　　“林黛玉死了，爸爸，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看不见了吗？”　　爸爸笑了，摸着心悦的头，慈爱地说，　　“原来是看到悲剧了，书上的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人总要死的，如果人都活着，咱们这里就人满为患了，傻孩子。”　　她点点头，看着爸爸准备饭菜，然后骑车接吴晗去了。　　她再一次沉浸到书里，等吴晗回来，吃完饭，吴晗才发现王心悦眼睛红红的，一问才知道心悦是因为林黛玉死了才哭的，吴晗鄙夷地　　“嘁”了一声，　　“人家死了，你哭啥？哪天你妈死了，你还不一定哭呢!”　　王才也很是无语，打岔道，　　“明天休息，晚上大操场放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你要看吗？我好提前站位子”　　“好啊，下午让心悦先去占位子，你做好饭就去接我，咱们直接过来”。　　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周边这一片，一个月也不一定能看到一次电影。所以每次大操场放电影，露天电影屏幕的正面，一到下午就没有空地了，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带着几个马扎占地儿。如果去晚了，只能去屏幕的反面看，虽然反面看着有点别扭，但是好歹也是电影。　　晚上爸爸带着吴晗过来，把车支在马扎旁边，坐着等电影开始。　　她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非常疼，吴晗不想耽误看电影，就让心悦自己回家，在家躺会儿。　　心悦捂着肚子慢慢走回家，佝偻着身子，躺在单人行军床上。　　没一会儿，她觉得下腹部一阵阵地揪着疼，然后就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流出，她急急忙忙跑向卫生间，退掉内裤，才发现内裤上都是红红的血渍。　　心悦想起，一次娟娟课间上厕所换纸，她很疑惑，问娟娟怎么了？娟娟小声趴在心悦耳边说　　“女孩子长大了，就会来月事，每月一次会流血。”　　心悦想，这是不是就是月事？可是该怎么办呢？　　她就拿了卫生纸垫在内裤上，回屋子，一会儿，随着心悦翻身活动，卫生纸就跑出来。　　她没办法，只能找了一个新的内裤，然后用卫生纸包在内裤上，把染血的内裤放在了床头，蒙着被子睡了过去。迷蒙间，她听到吴晗的叫骂，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把内裤放在床头，恶心不恶心！”，　　心悦惊醒了过来，看到吴晗和爸爸看完电影回来了，就低着头，把内裤打开给吴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