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对不起

不出意外，江舟送了一只口红，死亡芭比粉，戚溪怀疑柜姐是为了清库存。拉开抽屉，一排约八九只同品牌口红摆得整整齐齐，大多数没有拆封。　　但还得使劲夸，毕竟是江舟的一番心意。　　白天玩累了，舆盟睡得很早。戚溪洗漱完，江舟在床上侧躺闭着眼睛，不知睡着没有。　　戚溪伸出一只手从后面抱住他，“睡了吗？这次出差很累吧，要不明天休一天假。”　　江舟没有睁眼，声音略带疲惫，“哪能休息啊，半个月没有到公司，我让秘书通知了各部门总监明天上午9点开会。”　　“最近工作强度好像变大了，公司有重大调整吗？”对于江舟晋升副总裁一事，戚溪还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于是试探的问道。　　江舟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和以前差不多吧，就是出差多了一点而已。”　　“舆盟下周就放暑假了，之前问过他，他想去XZ看雪山。你准备什么时候休年假啊，我们正好带他出去。”戚溪询问江舟的意见。　　“现在不能确定，到时候再说吧。你以前不是单枪匹马开过XZ吗？如果我请不了年假，你一个人也可以带他去啊。”　　江舟的年假在这次带前妻和女儿出去旅行已经全部用完了，只好先敷衍戚溪。　　“哦。爸爸如果不能一起去，舆盟应该会很失望吧。”　　“到时候再说吧。”　　戚溪收回手臂，平躺回枕头上。　　长久的沉默后。　　“江舟，我们给爸妈在小区单独买一套房子吧。”戚溪用商量的口吻询问。　　“怎么又提这个，上次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江舟有些不解。　　“爸这次的病你也知道，生活作风问题，我们大人知道还可以避免接触，但舆盟不懂事，找爷爷奶奶抱抱什么的，万一交叉感染了怎么办？而且，爸出了这种丑事，我看见他其实很尴尬。”　　江舟把枕头垫在床头坐了起来，“这件事情我弄清楚了，爸说是上次出去旅行住酒店的时候被子不干净感染的，他不可能干出那种恶心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戚溪也坐了起来，“不对啊，我在网上查了资料，带妈去医院的时候医生也说了的，尖锐湿疣和阴虱同时感染就是不洁性生活导致的，而且当时我们住的可是五星级酒店，应该有消毒.....”　　“戚溪，你为人有些刻薄了。”江舟冷不丁的一句话呛过来。　　“什么意思，刻薄，你把话说明白。”戚溪有些不解。　　“已经说清楚了不是生活作风问题，你还揪着不放。”　　“什么叫揪着不放，不能冷静客观的怀疑吗，江舟你到底又没有站在我和舆盟的立场上考虑过啊。”戚溪的委屈夹杂着愤怒。　　“你又来，睡觉了，明早我还要去跑步。”江舟放下枕头，侧躺过去闭上眼，单方面终止了这场争论。　　戚溪的眼泪，像雨滴一样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　　“江舟，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妈妈是乙肝导致的肝硬化晚期，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从检查出来之后我就建议分餐，可是你充耳不闻，虽说都打了疫苗，但万一某天疫苗失效了呢？说了多少次不要给舆盟夹菜，不要混用餐具，就是不听。现在你爸又出这样无比恶心的事情，你觉得大家还有必要住在一起吗？　　舆盟还这么小，真要传染上了，他以后的人生怎么办？这个后果你我都不能承担。而且我只是提议在小区再买一套房子，我做错了什么？刻薄，刻薄，呵呵。”　　戚溪内心似乎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的火焰找不到发泄口，高温炙烤得心脏针扎一样的疼。　　许久，江舟转过身来，抱着戚溪，迷迷糊糊地说，“老婆，我错了，我错了。”　　这句对不起，是为哪件事道歉。　　和前妻的冲动？　　不能带舆盟旅行？　　还是为父母的事情委屈了戚溪？　　答案只有江舟自己心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