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四眼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夜店对面的公租房二楼，一名女子轻轻哼着歌。　　不同于对面光彩夺目的喧嚣，这里显得安静许多。公租房里有很多学生，当然，打工人也不少，但二月份能留在这里的人属实不多。　　19年的春节有一些晚，在二月初他们大多回家过年了。　　对面突然传来了骚动。　　夜店门口一个女孩喝醉了，瘫倒在路边。　　热心的人搀扶起她。女子看着夜店，自己即使生活再艰苦，也不会去卖醉，更不会去夜店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二手市场淘弄来的收音机。天线竖起，调好频道。　　她很喜欢听广播。　　“欢迎收听黑城广播电台财经频道，下面为您带来的是……”　　股票她不感兴趣，换台。　　“现在是申花队与恒大……”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　　“我们选用的鸡是本地的……”　　晚上的黑城收音机节目总是丰富但乏味。　　对面的声音平息了。　　收音机被关掉了，她拿出了手机。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即使有手机，但还是习惯于用收音机听新闻。　　或许是小时候的耳濡目染吧。　　今天隔壁来了一个奇怪的邻居。　　他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个黑布蒙住的玩意。　　这栋楼里面的人她都见过。　　外面又来了人。　　“女儿啊，你怎么了？怎么都凉了！”这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旁边的男人应该是父亲，“你想想看，大冬天在外面躺这么久，能不凉吗？”　　她笑了笑，这些卖醉的怕是不知道她们的父母有多担心她们。　　隔壁的一个新邻居开始作妖了。　　他在里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公租房的生活是有些无趣的，两点一线，偶尔的小乐子就让它去吧。　　新邻居出门了。　　她打开门，看着这个新邻居。他的那个大黑布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摄像机。　　“强子，来帮我一把。”　　从房里又走出来一个人。所以隔壁是住了两个人吗？　　那个叫强子的人拿起了摄像机。　　摄像机对准了戴眼镜的。　　是在直播，还是在拍短视频？　　“各位直播间的水友们好，我是你们的主播，四眼，话不多说，开始今天的探险……”　　……　　一家拉面馆里，李无命端着一碗面。　　他穿着衬衣，口袋鼓鼓囊囊，里面装着一盒熊猫香烟和一个zippo。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属于中产阶级，以前是搞房地产的，现在失业了。　　虽然失业，但是凭借李无命对于这些中产阶级的了解，这些人之前的积累足以让他在这里租下一间房还能悠哉悠哉地找工作。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很穷，除了万把块钱，其他的就没了。　　李无命拿着手机蹭着免费WiFi，不过要说哪里怪谈最多，那么，各种各样的贴吧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贴吧上面的东西大多是假的，但其中一个动态引起了他的注意。　　“四眼的探灵直播好可怕。”　　下面还有跟帖。“是啊，真实。”　　“我怀疑这个主播是什么山门弟子吧。”　　“假的吧，他应该有一个工作室。”　　“女鬼很好看，下次可不可以素颜见面？”　　“这个直播现在跑到抖音了。”　　这成功引起了李无命的注意，他上了抖音，搜索四眼。　　他找到了一个直播间。上面显示正在直播，介绍写着：“最惊悚的直播，主播第一视角直播，带你见证这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李无命点了进去。　　“……我是你们的主播，四眼，话不多说，开始我们今天的探险。“我现在在十字港新魔城夜店对面的十字港新村，跟据上一期水友小鱼的评论，我来到了这个地方。　　“据说这个地方有一个怪谈。　　“在十字港新村相传在四号楼每天晚上十一点都会发生怪事，女人的尖叫声会在楼道里响起。　　“奇怪的是，有人出门，却看不到任何人。　　“更奇怪的是，在四楼的楼梯间，有时候会出现一个赤身游荡的女子。　　“楼顶也会出现一个飘走的白衣孤魂。　　“这位水友还说，有时候，这两个现象会同时出现。　　“当然，这也是碰巧了，毕竟两个人一人在楼顶，一人在上楼，如果不是合计合计，还真不一定可以发现。”　　“小鱼打赏鲜花一束。”　　“感谢小鱼的打赏，但是为了直播效果，还是要禁止滴。传言是真是假，我们一试便知。”　　李无命看了看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字港镇湖羊路128号，他要去的地方是新魔城夜店对面。　　新魔城夜店是在十字港镇南边，他现在在十字港镇西边。　　他抓紧时间跑过去。　　“水友们，我们先去楼顶蹲守一波。”　　“主播，为啥不去四楼。”　　“对呀，我们想看***”　　“主播，拍完后可不可以直播一下对面的舞厅？”　　新魔城夜店虽然叫做夜店，但是都是正规的，里面有一个舞厅，可以跳交谊舞。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它还提供黑舞厅的服务。　　“对不起哈，主播没有这么低俗。”　　四眼走上了楼，这是一栋七层小楼。七楼并不高，楼顶有一个平台。平台上面有一盆吊兰，绿色的叶片遮挡了花盆。　　四眼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他选择了一个靠近楼梯口的墙角，摄像机正好对准楼梯口拍摄。　　“水友们，让我们静静等待。”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