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长夜（2）——恐怖卤煮店

李无命走进了热卤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田，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你这态度不行啊。”　　李无命看着这个人，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刀。　　李无命没办法打开个人空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他弱弱地笑了笑，如果有一把囚春刀在手上，自己第一时间劈了你。　　刀疤脸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毕竟一个大棒也得给一个甜枣不是，“去忙吧。”　　李无命不知道干什么，他走向后厨。“不是，你去后厨干嘛，你不是端盘子的吗？”　　李无命顿住了，他灿灿地笑着，看向刀疤脸，“我给忘了。”　　刀疤脸转身，回到后厨。面前是一个大锅，掀开锅盖，里面是一锅酱红色的老汤，正沸腾着，咕噜噜地冒着气泡。一时间，香味扑鼻。　　他把案板上的鸡放了进去，然后是猪头肉，一样放了进去。他用菜刀一抄，大量的桂皮八角花椒茴香落入了汤中。　　这位季姓的厨师不是这里的唯一一个人。　　还有好几个穿着红色衣服，背后印着卤煮店招牌的服务生走来走去。“小田，过来换衣服啊，愣着干嘛，有准备被季大猴子骂啊。”　　李无命跟着他走到后面的空地，男人把靠门的一个小柜子打开，丢给他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面前的人，“卫兄弟啊，你说说看为什么我就总是被骂呢？”　　胸口工牌写着卫士杰的男人哈哈大笑，“这问题还用问吗？怎么说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为什么这么说？”卫士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要不，你今天和季大猴子请个假。”　　“别闹，”李无命把卫士杰的手拿开，“那个谁……”　　“季喉亮，季大猴子，你连他都忘了啊，他可是你觉得的一生之敌啊。”　　“啊。”　　“我跟你重新讲讲啊，这个人可凶了，如果你触犯了他的规矩，那你轻了一顿骂，重了直接打包走人，这里的员工很少有工作三年以上的。你是一个大学暑假来这里打工的，你啊，太傲了，三天两头顶撞他，偏偏还对挨骂不服，诶，我就奇怪了，他对你还挺温柔的，换做别人早就赶出去了，你还活得有滋有味的，我真是弄不懂啊！　　“你还不自知，天天觉得他针对你，把他当做一生之敌，拜托你像个正常员工吧。”　　李无命问道，“卤煮店的规矩是什么？”　　卫士杰一拍大腿，“这你都忘了，也不对，你本来就不恪守规则，我长话短说，第一条就是……”　　“田唐贵，你在后院嘀嘀咕咕干啥呢？季喉亮又要生气了。”　　“那是帮厨王瘸子，他又催了，不过也没错，走吧，省一顿骂，剩下的下午吃饭和你说。”卫士杰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人再怎么样也在这里工作了两周了，人名不至于记不住吧。　　不过，看到李无命熟练地端起盘子，擦桌子，他也就放心了。　　李无命毕竟曾经当过餐厅服务员，做起活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王瘸子走到李无命身边，看着李无命在认真干活，“不错不错，比之前认真多了，值得表扬啊。”　　王瘸子提着一筐洗好的勺子，交给了李无命。“对了，如果哪一桌的香油少了，把桌上的芝麻香油添一点。还有就是白色酱瓶里的蒜蓉也要随时添加。对了，我们店里面的特色蘸料可千万不要随便给别人，还有，一定不要断了特色蘸料，哪一桌的蘸料没了，让客人没东西蘸，到时候，就算是季喉亮偏袒你，你也没得好果子吃。”　　李无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看到王帮厨的腿一高一低，“对了，王大厨，你的腿怎么跛的？”　　王帮厨转过头来，笑了笑，“哟，还知道叫我大厨，变了嘛。行吧，我就和你讲一讲。那一次是一个下雨天，我出去搬菜，然后我就摔成这样了。其实当时我不应该摔的，但是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就摔了……”　　王帮厨后退了一步，感觉撞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他停止了说话。“王北头，你工作时间闲聊什么呢？”　　“不是，季大厨，我不是故意违背规则的，我就是和这位小兄弟说说话，让他机灵点，呵呵。”　　“现在即使是早上，也不能闲下来，既然你这么闲，就和我一起去后厨备菜吧。”　　王帮厨悲催地回到了后厨，而王帮厨走后，季喉亮对着李无命露出了笑脸，“下不为例，对了，王帮厨不懂事，要不要我和你讲一下规则？”　　“谢谢季大厨了，不过其他人会和我讲的。”　　“谁啊？”　　“卫士杰啊。”季喉亮脸上露出一副见鬼的样子，“谁？”　　“卫士杰啊。”季喉亮突然脸色大变，“这，这，你要赶紧去一趟仓库，马上！”　　李无命被季喉亮拖拽着进入了后院深处的仓库，里面满是灰尘。　　还没等李无命回过神来，背后的季喉亮就一把关上了门。　　李无命听到了锁门的声音。门关上后，整个仓库唯一的光源是一扇小窗，这个窗户很小，一个人根本出不去。李无命感到有些惶恐，他抬头看见上面的一根断裂的麻绳。　　他爬起来，抓住麻绳，上面有暗红色的血迹，之前一个应该是勒进了肉里。　　“是谁呢？”他放下绳子，打开了旁边的落满灰尘的抽屉。这个抽屉的露出了一件红色衣服的一角。　　他刚打开抽屉，一阵烟雾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拿出衣服，等待烟雾散去。他借着亮光，看见抽屉里什么也没有。他摸着抽屉，摸到了一个洞，打开下一层抽屉，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