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莲
为数不多的印象中,存在黑色遗产宿主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太阳之类的恐怖认知。 换句话而言,在极端情况下,黑色遗产的力量有可能位接上位存在! 深吸一口气后,他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琳和助手: “这些事件的幕后很可能是一个寄宿着黑色遗产的人,我被他或她缠上过一两次。这人现在应该还没完全掌握这件遗产的力量,只能制造不算强大的幻觉、寄生在植物上、让人身上的遗产失控。” 瑞文边说,边在心中暗想道:如果宿主是个女人,嘶...... 那种让人密恐的“追求”他可消受不起。 “琳,希望您能替我保密。目前我能推断出的也只有这些,远远不足以采取实际行动。” 老实说,目前的这些线索刚好能排除一切诡异的可能性,勉强锁定目标是个人,已经很让人欣慰了。 而他现在的六种异咒,两件遗产和一把手枪,也只能在自己前行的过程中勉强自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琳的脸色有些糟糕。 “那些被污染的植物,很多都生长在野外。保守派已经陆续记录了将近三十来宗遗产异变案例,数量呈直线上升趋势......” 她边说着,右手微微扶上了喉咙。 “请不用担心。将来如果您察觉‘女妖的竖琴’有即将失控的征兆,请第一时间致电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协助,请您相信我的能力,一定不会让您变成女妖。” 瑞文立刻出声安慰道。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那件遗产把斜阳夫人变为女妖之前,用“愈合之触”将它的状态强制回溯几天。 在那之后该怎么办,他也没底。 “谢谢你,瑞文。”琳放下了右手:“你在各方各面都具备了那么天才的能力,让人不得不佩服。对了,那天我忘了问,你最后选择的是什么派别?” 瑞文俯下身,在女士耳边轻声道出了答案: “渡鸦。” 这是一种不存在于奥贝伦的生物,他一点也不害怕对方因此产生任何联想。 为了保险,他用的是希伯来文的烈日语音译。 食指上的血珠慢慢变大,变形,在手指上像蛇一样盘绕了一小圈。 蛇头又慢慢分开了岔。 ............ 与此同时,汉克诊所。 “妙手名医”汉克先生站在电话座机前,不耐烦地用双手交换着握持听筒。 “我可以向您保证,克劳福夫人,那真的不是您儿子。您儿子会没事的......我以我的名誉担保我没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一通安抚过后,莫尼的母亲克劳福夫人依旧忧心不减,嚎啕大哭。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那个侦探的。我也很着急,一定会早日把你儿子给找回来。”汉克先生把这句话重复了第四遍。 对面突然没声音了。 过了一会,电话自动挂断, 汉克先生重重地放下了听筒。 真是的,我又不是那臭小子的老爸。 经历了一番波折后,他对助手莫尼的那股怨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某种程度上,自己还得感谢他。 “极度渴血的线虫”不仅没有为自己带来名利,反而害自己牵扯进了一大堆调查。这三天治安官来敲了两次门,每次自己都以为他们是来索命的。 如果那几罐线虫样本还在诊所里,他们说不定会像上周那样,直接对诊所投放深海凝胶,或者其他恐怖的东西直接杀灭。他们就是这么一群行事偏激的家伙。 看看,他们又来了。 汉克先生敏锐地嗅到了铁锈和火药洗不掉的味道。透过窗玻璃,他看见了门口两名治安官的身影,包住全身的橙黑色轻铠,背上形状奇异的重型武器,可能是重剑,也可能是火炮,他也说不清楚。 但他清楚,敲门后十秒内没有回应,他们就会一剑或一炮朝门板招呼而来。 一群野蛮人...... 汉克先生站起身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一个血袋被碰了下来,刚好摔开,打翻在桌面。 混账!诸事不顺。 他还有八秒钟。 “有什么事情,啊?我没有太多时间......”汉克先生打开房门,热浪一下涌了进来。 门后等着他的,是刺刀下的橘黑色炮口,内部结构仿佛鲨鱼的锯齿,一圈圈反光空洞无比。 治安官面具下的机械音伴随烟尘而出: “你好,程序调查已执行完毕,现依照铁律第27条附录2对关系人执行清理。你有5分钟时间填妥遗嘱表格,将所有物按照你的意愿自由分配。未被提及的物品将依照国会法规定继承人顺序分配,若无上述继承人,将直接归为公有财产回收。” 另一名治安官双手递过印着烈日烟斗徽记的遗嘱表格,冷漠地叮嘱道: “建议您不要浪费过多时间于惊讶或求情,为了您的亲属着想,您应尽快将后事交代完毕。” “好、好......” 两名治安官的面具同时闪烁绿光。 汉克先生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属于奥贝伦人的条件反射却让他自觉地伸出双手,朝表格和治安官手上的钢笔伸去。 每一个接受过教育的文明人都在生命教育课上学过面对死亡的态度,应当安静、礼貌,不影响他人。这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 惨叫和求饶是野蛮人的行为。 而亲自签署自己的死亡,是奥贝伦最文明的几种礼仪之一。 “刷!” 一根尖锐的绯红血矛直接贯穿了治安官的手掌和表格上的公司徽记,对方没有流血,也没有移动,只是微微低下头观看着。 另外两根血矛架住了漆黑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