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鹿牝鹿

我能欣赏到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美了！”

她在他身前稳稳控制着飞天扫帚，因为他直白的赞扬而悄悄漾起笑容。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排斥飞行了。

当德拉科和赫敏终于骑着扫帚，找到哈利的时候，湖边的人都已不见踪影。他们隐约能看到一束光点正缓慢地向城堡移动——那是另外一组的他们开着荧光闪烁，走去校医院的标志。

“看清楚了吗？你的父母…”赫敏走到哈利身边，发现他脸上一片呆愣。

哈利·波特急匆匆赶到湖边的时候，正巧看到摄魂怪如同乌鸦一样密密麻麻地飞过去。他看到小天狼星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他看到另一个自己举起魔杖，释放了一点微弱的银光。

他扑到水边的灌木丛中，想看得清楚一点，焦急地窥视着。他的父母随时都可能会来。

然而没有人来。另一个自己倒下了；一个摄魂怪已经蹲下身，脱下兜帽，去吸食小天狼星的灵魂了。

还是没有人来，小天狼星已经危在旦夕。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他看到的不是他父亲，也许正是他自己。

他从灌木丛一跃而起，抽出魔杖吼道：“护神护卫！”

他的杖尖冲出一头灿烂夺目的动物，那是一头牡鹿。它无声从他身边疾驰而去，奔过黑色的湖面；而几乎就在同时，在湖对岸的地方，有一个黑影隐隐绰绰地举起魔杖，一头月光一样皎洁的牝鹿出现了。

另一个他和小天狼星都安全了。那两头鹿爆发了极大的威力，它们从不同的方向冲过来，搅散了群鸦一般的摄魂怪，并把它们击飞到漆黑的天幕上。

这是哈利所见过的今夜最绚烂的一幕。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对岸的人是谁；然而，距离太远了，他只能看到那个黑影跌倒在地，一动不动了。他担忧极了，骑上火弩箭，怀着微茫的希望冲过去——那能是谁呢？那说不定是自己的母亲。

他冲过去，俯下身，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那黑影的脸——那是他最不能想象到的一张脸，长着鹰钩鼻的蜡黄的脸，是昏迷不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变出母亲的守护神呢？

山坡上传来一些声响，有人似乎要走下来了。哈利慌忙骑着火弩箭飞回了对岸，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当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拿着飞天扫帚的德拉科和赫敏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听见赫敏问他：“看清楚了吗？你的父母…”

“牡鹿是我自己变出来的…”哈利状如游魂，飘飘忽忽地说。

“那头牝鹿呢？”德拉科问。

哈利失魂落魄，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里，“是斯内普…牝鹿是斯内普变出来的！”

德拉科与赫敏迅速交换了视线。他们不约而同想起了斯拉格霍恩曾经说过的话：“…莉莉…她可算得上是西弗勒斯的青梅竹马了。”

守护神是一个人内心的象征，会在人心意变化的时候产生相应的变化。如果不是内心持续的深爱，是不可能把守护神变成对方的模样的。

这一切都如此离奇荒诞，又如此真实简单。

牝鹿是斯内普教授放出来的，那是他的守护神，是他的心，是他至今还深爱着莉莉·伊万斯的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