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断了……

本命剑……断了……

梦真静静地看着裂缝消失，垂眸，从次元袖笼中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嘟……

【喂？！小梦吗？！】

“你的本命剑呢？！”梦真垂眸，脚尖踩着树枝碾了碾，轻声问道。

【……小梦记错了吧，哥哥哪儿来的本命剑？！】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顿了下，随后带着笑意反问道。

“是吗？！”梦真碾树枝的脚一顿，左手上玄色指环火花闪现。

【是……是个P！透哥你傻吗？！梦梦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阿璃把电话号码给她了，她有主动打过电话吗？！她现在主动打电话过来，你就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原本清朗的男声被陡然打断，少女咬牙切齿地低吼声从话筒传出，随后，男声哄孩子似的语气道歉声响起，少女似乎深呼吸了一下，平缓了情绪。

【阿梦见到阿珑了是吗？！她主动告诉你她的本命剑断了？！没有吧，阿珑不可能主动告诉你的，所以……阿梦从哪儿知道的本命剑的事，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样的人，所有的一切……全都不记得了，但是……”梦真顿了顿，抬头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关于你们，除非我灵魂泯灭、意识消磨殆尽，否则，我不可能忘得干干净净的。

我不记得你们是谁、不记得你们的模样、不记得你们的名字，可我知道，我活着，是因为你们把我从死亡那边拽了回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如此重要的你们，我真的……能忘了吗？！

我不记得你们，却也知道你们一直……一直在努力的向我靠近，我看起来……很不知道好歹吗？！我看起来……就蠢得连谁真正的对我好都感觉不到吗？！

我不记得你们……可与你们有关的、至关重要的东西……比如，本命剑之类与性命攸关的东西，我不会忘记的，即便忘了，再见到你们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我可以忘了所有，可有的东西……我不想忘记、不愿忘记、不能忘记，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要牢牢记住，把它们埋藏起来，不准任何存在抹去它们，或许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想起那些是什么东西，但现在，我不是想起来了吗？！本命剑……很重要……”

【本命剑很重要，却不及阿梦重要。】电话那头，少女声音轻柔却格外坚定，【本命剑断了，和死一次没区别，甚至有些人如果撑不过去，会和本命剑一起断了命途，可是呀……】

【小梦比本命剑重要，比我的命重要。】

“滚！”梦真瞪大了眼睛，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吐出一个字。

【透哥你走开啦，不过，透哥说的，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想法，有本命剑的只有透哥和阿珑，两把本命剑换你的回应，值得。】

“……”梦真垂眸，握紧手机不言不语。

【给阿梦透个底，免得你再发现其他什么了，自己钻进牛角尖儿搞自闭不出来。】东京，云初坐在檐下，一手抱着橘发蓝眸的人偶绕着它的头发把玩，另一手握着手机在耳边，【阿梦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有些东西并非一定要有记忆才会知道的，比如阿梦被力量反噬，导致灵魂破碎，想要重聚灵魂千难万难，而阿梦是特别的，特别到就算是果果儿也没办法帮你重聚灵魂，只能阿梦自己一点点慢慢的收集自己的灵魂。

重聚灵魂太过艰难，其中的艰辛我们就算不知道，但也能想象出来，或许，我们想象的困难不及阿梦真正经历的万一，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有一天，阿梦的灵魂收集到可以显出身形的时候，那时间一定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我们无法想象，千年万年乃至更久，可那是只有阿梦一个人才能经历的，我们无法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们无法帮你，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阿梦支持不下去的时候，用我们自己的命来提醒阿梦，还有人在等你，还有人在找你，如果阿梦放弃了，我们便随你一起消失，这样，阿梦也不会孤单。】

“……为了一个人，搭上一群人……你们是蠢货吗？！”梦真蹲下，手指戳……绷带缠着手指硬生生停在地面上，死活不肯沾土，主人可还记得自己的手指受伤了吗？！！！

【对对对，我们是蠢货，你就是宇宙无敌超——级大蠢货！】云初冷哼，蠢货？！到底谁蠢啊？！要不是她非要救他们，要不是她往他们身上开了一堆挂，要不是她以本源维系他们的灵魂，就算她被力量反噬也不会灵魂破碎啊，顶多就是失去点儿力量而已，甚至，如果当初反噬时她能干脆利落的放弃他们，把他们身上所有她的本源力量收回去，她都不至于灵魂破碎，可她呢？！

她的灵魂都破碎了，力量因为反噬所剩无几，却依旧在他们遇到致命危险时，将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全用来救他们，到底谁才是蠢货啊？！还有！！！【打这个跨界跨时间的电话，你消耗了多少力量？！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