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宅
冷思冰眸子微眯,又看向王真,道:“你们昨晚最后一次见他是何时?”
徐山和常枚皆是低头沉默着,缩着脖子,似是不敢言语。
只有王真开了口:“啊,是这样,大人。小的们四人是结拜兄弟,昨晚一起在摆了一桌酒。大哥他喝得多,后来说是不大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小的们几人便也再没打搅他了。”
闻言,冷思冰犹豫了下,心中生了疑,这话似是他们三人商量好的一样,且这几人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直在回避着他的目光。
他顿了顿,起身而立,又试探性地问道:“昨晚贾良喝完酒回房后,你们几人是否有离开过酒桌?”
王真眨了眨眼,迟疑片刻,道:“这个……小的是真记不清了,那时小的们几个也都喝了不少。”
冷思冰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徐山和常枚的身上,可他们却立刻慌张地看向别处,又纷纷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表示自己也记不清了。
冷思冰微微一顿,转眸望向了死者身边的高柜。他凝眸一看,这柜子约莫比他还高上半头。
他见这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便走到柜子前,抬手试探着摸了摸柜子顶,结果却见连这柜顶都是擦得一尘不染。
他眉头陡然又紧了几分,不禁问道:“事发后,你们有打扫过这房间吗?”
闻言,王真忙摆起手来,“啊……没没没,绝对没有的事,大人放心,小的们只是平时爱干净,没有特意去打扫的……”
冷思冰又道:“那这花瓶之前是放在哪里的?是柜顶上吗?”
王真连连点头,“对对!一直放在上面,没人动过。”
冷思冰双目微狭,收敛着力道,稍稍摇晃了一下这柜子,却没想这柜子却晃得不像样。
他感到不解,这样的柜子上又怎会放着一只花瓶呢?
迟疑一瞬,他蹲下身,拾起一片花瓶的碎片,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瓷片光泽极好,细腻如绸,是价格不菲的玉瓷。而这样的瓷器出现在这如此破旧的宅子里 ,极其不自然,更不可能将它放在这般不稳的柜子顶上。
他不禁用一副怀疑的目光望向这三人,心中满是疑惑,想着或许,是这三人早已商量好该如何骗衙门。
所以,若是凶手就在这三人之中,他们也会替其隐瞒着,不会将真相说出来。
冷思冰心头一紧,顿时觉得此案颇为棘手,可能他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又或许,比起询问线索,倒不如在这院子里转一转,找些线索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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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月同山北村的村民进了村,这村子位于一座高山的北面,土地贫瘠,荒芜不毛,村口入目的几乎只有光秃秃的山石,且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苍凉的气息。
她不禁心中一叹,骗子连这样的村子都不放过,着实是叫人恨到牙根儿痒痒。
进村后不久,她便看到了那家所谓的“私塾”。
这“私塾”的墙是用泥土堆砌而成,上面盖着一些稻茎,同这村子一般,到处都透着一股穷酸的味道。
不过这外观虽不华奢,却简洁而规整,看着极其舒适,只可惜,推门却发现,早已是人去院空。
想着或许能寻到些关于骗子的线索,温如月便带着众人迈进了院门。
这院子里空荡荡的,打扫得一干二净,令人眼前一亮,就连院中的扫帚都整整齐齐置在墙边,几乎能够让人一看便能想象出,这里经一番布置后,将会是一间像模像样的私塾。
走进屋子,亦是不染纤尘,一些书册规整地排列在架上,为这屋中添上了几抹书香。
只是,这伙骗子早已逃离得无影无踪,让人觉得可惜了这块地方。
温如月一叹,秀眉露出一丝哀伤,也许,正是因为这村子穷困潦倒,村民们才想着让儿孙们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吧。
所以,骗子以开一间私塾为由,才能这么容易骗得如此多的村民上当。
她在屋中寻来笔墨,又在书案上记录起了村民们被骗的数额。
细腕悬空,执笔而书,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秀美雅致的红裙上,衬得她姿态柔美,周身气韵超俗不凡。
也许,她根本无需锦绣华服,仅凭她的容色,便已是倾国倾城。
而后,温如月带着那两名捕快,挨家挨户地询问了村民们被骗的经过,直到日头已经西斜,她都没能顾上休息片刻。
此时,体力已经不支,肚子也不禁“咕咕”叫了起来,她心中一叹,要赶紧回衙门了。
离开村子前,她忽而注意到村口不远处的一间宅院。
那院门是用篱笆随意搭的,且破旧不堪,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上面挂了一缕简易的白布丧幡,随着轻风飘摇,不禁给人一种悲悯之感。
温如月凝眸,这宅院,许是那报官的被骗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