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验尸
儿,方才好歹还有衣裳遮挡他们可以假装看不见,这会儿遮挡物被掀开,众人面上不免都有些羞臊不自在。 待看见燕宁大咧咧直接伸手就给握住之后,众人更是直接来了个瞳孔地震,然后就是眼神慌忙躲闪,望天望地恨不得当场挖个土堆把自己给埋进去。 乖乖,燕姑娘是不是也太猛了些? 沈景淮瞳孔也是猛地一缩,见燕宁人还跟着凑近,似乎是想仔细观察,沈景淮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一股热气直蹿天灵盖。 眼看她越凑越近,沈景淮再也忍不住:“燕宁!” “啊?” 燕宁正全神贯注,冷不防就听见自己被点名,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上动作跟着一紧,然后就听一阵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只见朱涛等人眼睛瞪得老圆,盯着燕宁的动作,个个面露猪肝色脸带惶恐仿佛便秘,就连双腿都下意识夹紧姿势诡异。 幸好幸好,幸好是死了,不然这一下... 嘶—— 朱涛等人心中戚戚,燕宁却一脸茫然,见沈景淮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燕宁不明所以:“怎么了?叫我做什么?” 沈景淮瞥了一眼还被她捏在手里的物什,哪怕沉稳淡定如他,此时也不禁有些赫然,也不知道燕宁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 看着燕宁清亮疑惑的眼睛,沈景淮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试探问:“验尸都需要查看这么细致的吗?” “当然。” 燕宁点头,见沈景淮表情不大自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立马就懂了他会如此问的原因。 燕宁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干这一行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医生眼里都无性别,更何况是法医? 至于男女大防不好意思什么的...你会对一个死人娇羞吗?这扯呢吗不是! 不过基于如今的社会大环境,燕宁对沈景淮的反应倒也能理解。 或许是因为经济比较发达的缘故,大庆的民风还算是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没有那么强,女子可自立门户,可独立经商,和离再嫁的更是比比皆是,听说先帝后宫就曾有位宠妃是以二嫁之身入宫,后来还颇得盛宠。 但就算女子地位相对来说不算低,可不代表固有思维就没有。 就比如说除了后宫女使之外,就没听说过有女子入朝当官的,从某从程度上来说,她自认仵作当场验尸的行为已经算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燕宁知道沈景淮没什么恶意,当下也就耐心解释:“其实验尸就是一个找线索的过程,讲究的就是细致耐心,俗话说,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仵作验尸本就该慎之又慎,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都有可能是关键证据,一个不查就有可能与凶手失之交臂。” “为生者权,替死人言,”燕宁正色:“身为仵作,实在是不敢生一毫慢怠心。” 法医也好,仵作也罢,她拿起的不仅仅只是一把解剖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刑狱之事若有错漏,轻则案件搁浅死者无处伸冤,重则形成冤假错案使人含屈而亡。 仵作是直面死亡的人,也是直接与死者对话的人,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就必须心怀敬畏,用最诚挚严谨的态度去对待,不漏一厘一毫,只为最大程度找到线索为死者讨回公道。 燕宁语速虽缓,音调却沉,她脸上神情是从所未有的虔诚肃穆,温淡女声如涓涓细流淌入人心,叫人不觉心中生凛。 为生者权,替死人言... 岑暨原本只是专注于燕宁验尸动作,却不妨突然就听见这样一番话,他神情微怔,下意识在心中反复品嚼,越品越觉得其通幽洞微,颇负哲理。 刑狱断案不容马虎,相比常人,岑暨要更能体会到其中深意。 岑暨忍不住侧头,夜色昏暗,微微火光下却见她面如莹雪双颊融融,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坚毅,双眸晶亮似容了满天繁星。 这还是他头一次认真打量,似乎要真正将她看进眼底,抛开先前偏见不谈...岑暨眸光微澜,她是叫,燕宁? 朱涛等人同样默默,若说先前还有几分不自在,那燕宁一番话下来却无端叫人心中生出几分敬畏来,甚至还为先前的那点小心思感到臊地慌。 仵作么,验尸不是很正常?这可是凶案,可不得仔细些。 或许是燕宁一番话给人的震撼太大,一时间竟无人说话,只听风吹草丛簌簌,虫鸣咂咂。 “咳。” 燕宁只轻咳了一声,下一秒就见众人齐刷刷转头,目光灼热。 燕宁:...... 都这么盯着她,还怪渗人的。 顶着众人灼热视线,燕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所以说,法...咳,仵作眼里无性别,一切都是为了破案,看个蛋蛋而已不算啥,必要时候连头盖骨都得撬呢!” 蛋蛋... 头盖骨... “噗咳咳咳咳...” 方才还肃穆庄重的气氛就在一声“蛋蛋”中被成功冲散。 朱涛咳得惊天动地脸红脖子粗,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脸淡定的燕宁,终于忍不住苦着一张脸求饶:“燕姑娘欸,您可就闭嘴啊!” 却听燕宁“啧啧”摇头,一脸鄙夷:“你这心理素质不大行啊!” 众人瞪着一双死鱼眼,合着就仗着那玩意儿你没有呗! 经此小插曲,接下来燕宁再如何拨弄总算是没有人再吭声了,众人就眼睁睁看着燕宁将人浑身上下给摸了个遍,真的是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别说,大晚上的,一个妙龄女子对一赤|裸男尸上下其手,瞧着还真挺渗人的。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总算见燕宁停了手。 朱涛忙不迭问:“燕姑娘,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