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点眼熟(二更)
条甚至是从左眼睑直贯右嘴角,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被挠成了鸡窝头,就连衣裳都因为在地上滚了一圈都快看不清本来颜色了,整个人狼狈不已。 而何大娘因为衙差阻止及时,只是头发乱了一点,脸上多了一条抓痕外,并没有多大事。 显然这还是李张氏头一次吃这么大亏,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骨头都像是要被碾碎了似的。 李张氏都快气疯了,若非是顾忌衙差那把锃亮锋利的佩刀,只怕她早就要忍不住再次扑上去对何大娘抓咬找回场子。 “官爷。” 李张氏嘴一张,竟就地哭嚎了起来:“民妇被人打成这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哇,您快将这泼妇抓起来。” 李张氏死盯着何大娘,眼中就跟淬了毒汁似的,口中直呼她被人打了,要求做主。 “呸!你个毒妇!” 虽然方才已经将人压在地上痛揍了一顿,但显然丧女之痛不是揍一顿出气就能消失的。 何大娘眼泪簌簌往下流,看着李张氏咬牙切齿:“我闺女就是被你给害死的,赔我闺女性命。” “谁害你闺女了?” 李张氏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了,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就你闺女那整日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长命相,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叫你家闺女进门,没有小姐命偏有小姐病,谁家媳妇不是伺候公婆忙里忙外田里家里一手抓?偏她就是个娇气的,干两下活就累的不行。” “我儿一个秀才,什么好的姑娘娶不到?想到我家当媳妇的能从村头排到村尾,成亲五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就是个母鸡都比她强,起码还能下两个蛋,若非老头子猪油糊了心,她能踏进我家门?” “我看她活着也是整日病病歪歪,啥事都干不了倒还要别人伺候,简直就是浪费米粮,眼下死了倒还干净,只可怜我儿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若是再娶媳妇儿可得擦亮眼睛,像你家那样的就坚决不能要!” “......” 李张氏性格本来就泼辣,上下嘴皮子一碰也不管人家老子娘是不是还在现场,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将儿媳何珠儿批的一无是处,脸上的嫌恶之色都快溢出来。 非但没有儿媳死了后该有的伤心,反而充满了迫不及待,似乎早就盼着这么一天。 言语之恶毒连围观的人都有些听不下去,更不用说是何珠儿的亲爹娘。 见自己捧在掌心的闺女被人这么糟践,连死了都还要如此唾骂,言语间充满了厌恶嫌憎,何老三当即就有些绷不住了,似乎是被气的不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还在叉腰大骂的李张氏,哆哆嗦嗦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他因为气急,连着脸色都开始发青,生怕他被气的直接厥过去,燕宁赶紧上前为他顺气。 何大娘也气的嘴唇直哆嗦,最后突然大喊了一声“我跟你拼了”就要冲过去跟李张氏搏命,还好旁边有衙差拉住了她。 人都死了还说话这么不留情面,足以见之前何珠儿还活着的时候必然没少受这婆婆的刁难磋磨。 虽说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个难题,但一般也就是人死如灯灭,像李张氏这般连身后事都办的这么潦草,不顾颜面直接破口大骂连口福都不说积一积的人也算少数。 有村民在旁议论:“李家的看她儿媳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总在说她媳妇儿好吃懒做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没准一早就在盼着她死呢,眼下人死了正好如愿。” “其实我看她儿媳还挺好的,温温柔柔的话也不多,虽说干不了什么重活,但还不是将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抽闲还编络子扇坠儿啥的补贴家用呢。” “李婶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小何性子柔和不跟她吵,要是换个厉害的,家里没准整天跟炸鞭炮似的。” “......” 李张氏仗着自己嘴皮子利索,几乎将何家八辈子祖宗给问候了个遍,尤其是将死去的儿媳何珠儿贬的一文不值,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满到了骨子里。 顶着满脸血痕并一窝乱糟糟的头发搁那儿叉腰一站,整个就是一现场版的泼妇骂街。 燕宁听着这不堪入耳的唾骂,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股恼火。 特别是当看到站在李张氏旁边想劝阻又不敢劝阻,一脸畏畏缩缩相的李元后,心中那股无名火就烧的更旺了。 一个泼辣蛮横的婆婆,一个软弱无能还兼妈宝的丈夫,用脚趾都想都知道何珠儿这些年在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婆婆看她不顺眼,丈夫或许是想护的,但又不敢去反抗母亲,只能看着妻子被母亲各种欺压,没准后面还会假惺惺的来一句“我是心疼你的,可她毕竟是我娘啊,为了我你就再忍忍吧。” 可有没有人想过,未出嫁前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如宝似珠疼爱的啊。 看着悲伤不能自抑的何老三夫妻俩,再看对面还在破口大骂的李张氏,燕宁终于没忍住,拔高音调嗤骂了一声:“摊上你这么个恶婆婆和你儿子这样孬种无能的丈夫,何珠儿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没想到燕宁会突然出声加入骂战,众人还愣了一下,就连岑暨都看了过去。 然后就见她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缓步走到何大娘旁边,伸手安抚式地拍了拍她的背,而后才看向被骂呆住的李张氏。 “不过就是多了胯|下二两肉,还真当你儿子是个宝谁都上赶着想当你家儿媳?” 燕宁下颔微抬,稍回想了一下岑暨的经典表情,然后学着作出一副倨傲模样,目露嫌恶,语调淡淡满是讥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