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活埋
切都是他过分解读之后,岑暨就深深体会了一把何为社死打脸,哪怕是午夜梦回之际偶尔想到此时都还忍不住心中羞臊脚趾抠地,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量远离,用时间来抹平治愈。 因他实在是难以跨过心中那道坎,所以哪怕是面临无仵作可用的困境,岑暨也没想过说去找燕宁这个外援。 别说是去主动找燕宁来验尸了,他只恨不得避得远远的最好再也不见,似乎这样就能消除那段尴尬记忆,也就是俗称的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可现在,燕宁却自个儿送上门了。 岑暨并未怀疑秦执话中真假,一听说燕宁是为了答谢他回京路上的照拂所以主动要求来帮忙验尸,岑暨下意识就将目光投向还在一旁站着的一身男子装束的燕宁,眸光微澜。 岑暨心中略有迟疑的想,这是不是就代表说,她其实并没有将之前在澧县时他的种种误解冷言冷语放在心上?也没有因此而气恼欲与他划清界限?不然她怎么会愿意来帮忙呢? 当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岑暨忽觉似乎有春雷落入心扉,驱散孤眠一冬的苦闷,胸腔中骤然泛起寒冰消融的柔水,若春暖花开北雁南归,压在心头的那块沉甸甸的巨石被悄没声地移走,一股难以言喻的松快席卷全身。 不过...岑暨很快又拢起眉,暗忖回京这一路上自己好像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照拂,就连话都没有多说几句,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如果硬要说照拂的话... 岑暨迟疑的想,难不成是他之前说的有关沈云舟的提醒?还是在国公府晚宴上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褒奖之语?这难道也值得她感激? 岑暨纠结了。 不知道因为秦执的虚假传话已经让岑暨完美产生误会,见岑暨一言不发抿唇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燕宁扬了扬眉,在众人的注视中大大方方走近,直接就抬手跟岑暨打了个招呼:“岑世子,好久不见呐。” 其实也没有多久,就三四天而已,不过客套话嘛,都是这个开头。 等看清岑暨今日的装束,燕宁还有些讶异。 只见他一身绯色上绣山水圆领窄绣公服,腰配同色祥云宽边锦带,上头还坠着一个银鱼袋并一枚同心佩,头上并非如往常一样束着玉冠,而是带了一个黑色圆顶幞头,面冠如玉,姿容清隽,长身而立如鹤立鸡群叫人忍不住将目光逗留。 这还是燕宁头一次见岑暨穿官服,同样的衣裳她之前也见沈云舟穿过,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在这身装扮衬托下,岑暨原本的矜傲疏冷散了不少,反倒添了几分温雅文气,还挺人模人样的,就是脾气太过一言难尽。 能一上任就被同僚集体孤立成这样,这得拉多高的仇恨值啊! 得亏后台够硬,不然还不得上任即离职? 燕宁心中直啧啧,不过也没有给予太多关注度,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她就单刀直入:“尸体在哪儿?” 燕宁可没忘记今天来这一趟的主要任务。 岑暨虽然不是很想向燕宁求助,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想到秦执说三司端架子死活不借人,岑暨眯了眯眼,心中暗暗给记了一笔,而才后看向燕宁,微一抿唇,敛下心中杂绪,直接默认了她的参与:“在那边。” 散布着枯枝落叶的地上有着一个圆坑,坑口处入眼就是一只惨白僵硬微蜷的手,燕宁走近一看,眉头立时拢起,几乎只一眼,燕宁就能断定此案必为他杀。 只见土坑里一具男尸正蜷缩而坐,双腿屈膝,膝部及头朝上,面朝西。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周身被绳索紧紧捆缚,从头至脚,嘴里还塞着一团不知颜色的布,一只手脱离了绳索的束缚正直直往上举着,微高出坑面,就像是想奋力刨开土坑求得生机。 秦执跟上来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嘀咕:“这姿势也忒诡异了,莫不是要诈尸?瞧着怪渗人的。” 燕宁没说话,根据多年经验,这姿势很容易就让她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不过具体的还是得等验过之后才知道。 燕宁看向岑暨:“先将尸体弄出来吧。” 岑暨颔首,直接就叫陆兆等人先将尸体从坑里搬出来,之前没有第一时间搬弄尸体是想着保护现场,等仵作来了先看一眼再说,既然燕宁已经看过了,那让搬就搬呗,毕竟就这样在坑底放着也没办法验。 很快,尸体就被搬了出来。 虽然已经搬动过了,但尸体基本还是维持着方才在坑底的姿势,就连手都还朝上举着,仿佛跟座雕塑似的,秦执好奇上手戳了一下:“硬的?” “已经形成尸僵了。” “尸僵?”秦执好奇宝宝式发问:“那是啥?” “尸僵就是人死后全身肌肉经过松弛后逐渐出现的僵硬强直,使各个关节固定,还保持着死前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