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怎么能睡得着?
的考虑要不要祭出家法。 见沈景淮几乎笃定是他招惹在先,沈云舟被气的不轻,差点就要被气的原地暴走。 听沈景淮问,沈云舟当即就冷嗤了一声:“我无非就是劝她不要随便和岑暨搅和在一起,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太常寺少卿的儿子死了,是被人杀害的,如今这桩案子在岑暨手上,提刑衙门没有仵作,岑暨便聘了燕宁,将她拉过去凑数。” “什么?” 沈景淮一愣:“你是说阿宁如今在提刑衙门任仵作?” 沈景淮是回京述职的,手上公务也是一大堆,整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还不知道燕宁白日出去帮忙验尸的事儿。 听沈云舟说起,沈景淮还有些惊讶,难怪方才见燕宁手上提着箱子像是才从外面回来,原来是去提刑衙门了? 沈云舟强压下心中愤恼,见沈景淮一脸诧异,他冷笑:“提刑衙门能是什么好地方?当初陛下力排众议要在三司之外另辟刑司的时候就有不少朝臣反对,更不用说如今的提刑官还是岑暨。” “他当初招摇在朝中树了这么多敌,现在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提刑衙门,就等着抓出错漏,结果燕宁还偏要去蹚这趟混水,她真以为刑司办案是寻常小孩子过家家?” 一想到方才燕宁说的那些话,沈云舟就气不打一处来:“亏我还好心提醒她不要随意搅和进这烂摊子里,结果她倒好,口口声声说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三司那些干了好几十年经过层层选拔进的老仵作都不敢大言不惭担保自己绝对不出错,她又是哪儿来的胆量说这话?” “还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沈云舟咬牙:“难怪能和岑暨凑一起,简直就是一个德性!” 沈景淮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大概就是提刑衙门缺人手,正好燕宁是仵作,加上先前在澧县的时候也曾帮着破过案,所以岑暨就干脆请燕宁过去帮忙,正好燕宁也愿意,两人一拍即合,现在燕宁算是在提刑衙门正经供职。 结果沈云舟听说这事儿之后却不同意,他嫌提刑衙门是个烂摊子被朝臣们视为眼中钉,又怕燕宁能力不够到时候验尸出什么岔子会被问责,就想让燕宁主动放弃不要随便掺和。 但燕宁却觉得他是故意针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然后两人就在这儿呛起来了,也就有了开头那不欢而散的一幕。 弄清事情始末,沈景淮脸上原本怒容微散,忍不住抬手按了下眉心:“所以你们就是为这事儿闹起来的?” 说着,沈景淮心中还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沈云舟没离谱到说什么不欢迎回来不认妹妹这种诛心之语,看来他还是有救的。 “我没闹!” 沈云舟怒气未歇:“分明就是她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 沈景淮:“......” 见沈云舟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样子,沈景淮表情不禁有些古怪。 自家这二弟打小就是一副稳沉清冷性子,鲜少见到他如此气急败坏,向来都只有他气别人的份,没想到也有被气的冒火抓狂的一天。 沈景淮突然就想到了同样在燕宁手上接二连三吃瘪的岑暨,心中暗忖,或许是他关心则乱担心太早了,沈云舟与燕宁对上究竟是谁吃亏还真说不准。 沈景淮沉默片刻,冷不防问:“你不是不认阿宁这个妹妹么,既然如此,她做什么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在这儿这么激动?” 沈云舟方才那些话虽然说的不怎么中听,但确实也有些道理。 沈景淮对岑暨上任之后所受三司刁难也有所耳闻,三司借口人手不足扣着仵作不给,存的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着看岑暨笑话的心思。 而这个时候如果燕宁去提刑衙门任职,那就相当于破了三司封锁,暂时解了岑暨无人可用的困境。 可那样的话,就算燕宁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仵作,也势必会引起各方注意。 关键是燕宁身份特殊,又是一个姑娘家,到时候聚集在她身上的非议恐怕只多不少,对她来说确是算不上什么好事,为了保险起见,燕宁不掺和自然是最好。 沈景淮虽然对燕宁要去提刑衙门任职的事感到意外,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沈云舟的态度。 沈云舟性子冷淡,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不相干的人,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未必会眨一下,可现在沈云舟却主动关心燕宁,虽然方法上有些问题,但确实是上了心的。 沈景淮眉梢微挑,目光在沈云舟身上上下打量,奇道:“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 “不过,就算是关心也得讲究策略。” 沈景淮拢眉,语重心长:“别总是摆着副臭脸动不动就说教,早就跟你说过了,阿宁吃软不吃硬,若是真要关心你好声好气跟她说她未必不能理解,但你要是这种硬邦邦态度,也不怪她生气。” 沈景淮敏锐窥探出沈云舟冷硬表象之下柔软心肠,只是这人太不善于表达,哪怕是好心关切,给人的感觉也仿佛是在找茬儿。 还说什么燕宁太年轻,比不上三司那些有二三十年验尸经验的老仵作,这话谁听了不生气? 俗话说的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是打着说为人好的名义就能口无遮拦肆意伤害。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刀子嘴豆腐心这一说,其实刀子嘴的本质就是刀子心。 舌头无骨,却伤人最深。 有些话在出口的瞬间就已然没了转圜的余地,后期若想弥补也没那么容易,明明是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沈云舟就不懂? 又或许是他懂,但却拉不下脸面来承认,只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沈景淮暗自摇头,只可惜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