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距离发布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周归看了眼手机，发现五分钟前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

你终于还给我一个没有周归的世界了，周归，谢谢你。听说你今晚要公开未婚妻，也祝你婚姻美满。

也？

像是预感到什么，周归急速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周归？”

她不紧不缓的声音像极了夏天最清爽的一阵风，缓缓拂过，沁人心脾。

三年的时间，她从一个笑声不断的女生变成如今这副空若幽兰的脾性，听进周归心里，不由地揪着疼了下。

沉默片刻，周归开口问道:“听说，你准备结婚了？”

那个也字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电话那头纪梧桐“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又“嗯”了一声，最后是确定的答案：“对。”

一个对字直接让周归丧失了语言功能，攥着那枚如蔷薇般坚强自由的戒指，心脏开始停止了跳动。

很久之后，他才轻声一笑：“恭喜。”

听见他道喜的纪梧桐柔声一笑：“看到你求婚，我真心为你开心，也恭喜你，周归。”

心脏在迟顿失重，强撑出最后一抹镇定，周归回道：“谢谢。”

电话挂断那刻，他猝地一声冷笑。

纪梧桐，你不会看不出来那枚《归墟》是特地为你定制的。

你是真的准备结婚还是只是为了不想再跟我扯上关系而说的谎言？

可为什么，无论是哪一个答案，我好像都抓不住你了。

“周归，你还愣着做什么，记者发布会马上开始了。”安翔一边催周归上台一边交代陈槐序，“刚刚跟你说的话听懂了没？一切以周归的回答为准，如果记者问你问题，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别回答，听清楚了吗？”

陈槐序：“那万一我和周归的回答不同呢？”

安翔：“你们昨天都在一起，发生什么状况你们最清楚，有什么问题会让你们有不同的答案吗？”

陈槐序撇了撇嘴，这不是怕周归说漏嘴了么，万一把她昨天准备跟沈亭思告白的事情捅了出去，她在津西大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万一呢？”陈槐序想为自己争取最后的陈述机会。

安翔哪里管得了她的万不万一，在他这里今晚的记者发布会只能万无一失：“没有万一！这样吧，你别回答记者问题了，周归回答什么，你就在旁边附和几句。”

“……”

还陈述机会嘞，直接连她开口的权利都被抹杀了。

真怕陈槐序乱说话，安翔千叮咛万嘱咐：“记住了吗陈槐序，千万别乱回答。”

虽然不甘心，但看在周归昨晚收留她的份上，陈槐序勉强点头：“好吧。”

这下安翔才放心下来。

把两人送上台，安翔开始cue发布会流程，从记者提问开始。

起初，记者的提问还是很柔和的。

记者：“周归，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你旁边的这位女生吗？”

周归：“陈槐序，槐树的槐，顺序的序。”

记者：“……”

他好像介绍了，又好像没介绍。

记者：“周归，对于网上流传你昨晚求婚这个事件，你本人可以简单的说明一下吗？”

周归：“关于求婚……”

看到你求婚，我真心为你开心，也恭喜你，周归。

脑海里止不住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残忍，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让人心痛的话。

半天没听见后续，记者忍不住提醒周归：“关于求婚，然后呢？”

周归掀了掀眼帘，看着座无虚席的记者群，有些烦躁的说：“关于求婚，我不做过多解释，也希望大家不要再穷追不舍。”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站在台下的安翔差点原地自杀，咬牙切齿地用唇语问台上的周归：周归！你要做什么？

和安翔交涉的澄清似乎有些出入，记者突然感兴趣起来：“所以你是承认求婚这件事了吗？”

看着台下几乎崩溃的安翔，准备回答的周归突然停了下来，任凭记者怎么追问，始终没有回答。

“他在干什么！”安翔咬牙切齿地问站在他身旁的艾嘉。

艾嘉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只能朝安翔摇了摇头表示无辜。

记者见周归不好对付，改问陈槐序。

“陈槐序小姐，请问周归是有跟你求婚吗？”

“陈槐序小姐，请问你和周归交往多久了？”

“陈槐序小姐，可以说明一下你和周归是如何相识的吗？”

“陈槐序小姐，听说你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贸然决定结婚，家里不会有意见吗？”

“陈槐序小姐，请问《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