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呢喃
萧默宸打了好几个电话,林郁晚都没有接。
她好不容易消化了母亲和萧云海年轻时候的往事之后,再一细想,忽然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萧默宸。
按照林美贞所说的,萧云海在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和姜曼订婚,后来在和母亲热恋期间也没有停止推进自己的婚礼流程。
如此五年时间,萧云海一直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脚踏两只船,同时享受着联姻带来的好处和所爱女人的柔情。
这也就意味着,当姜曼生下第三个孩子,抱着襁褓中的萧默宸的时候,萧云海可能正在和自己的母亲约会。
萧默宸站在自己母亲的立场上一定是讨厌林美贞的,就像自己讨厌萧云海一样。
他们互相厌恶着对方的父母,又要怎么看待对方?
而且她也终于知道了,萧默宸的家是哪个萧家,萧云海是什么人物,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
那种萧默宸身处遥远的神坛,她永远也够不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小晚,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去你家找你了。”
林郁晚听着萧默宸发来的语音,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焦急怒气。
她躲着他,他生气了。
林郁晚暂时还要对母亲隐瞒自己的恋情,不能让萧默宸莽撞地找上门来,那样事情会变得越发混乱不可控,她没有胆量和信心面对那么复杂的情形。
于是她回复道:“晚上到我家楼下来吧。”
还是像之前生日的晚上看烟花时那样,深夜,林美贞睡下之后,萧默宸把车停在楼下,林郁晚翻窗偷偷出去见他。
只是这一天没有焰火,也没有激动兴奋的心情,林郁晚穿着棉服从消防楼梯慢慢地走下来,走到萧默宸面前,半响不语。
“那天在餐厅,你碰见你父亲了吗?”林郁晚想了一会才开口。
萧默宸摇头:“没有,我避开了他,他不知道我在那。”
林郁晚的神情让萧默宸看到一种退缩的征兆,所以他紧接着又说道:
“你觉得,现在我们两家的关系太混乱了对不对?没关系,如果你想隐瞒,我可以配合你,反正过寒假咱们又要回北京去,只要寒假少见面就好了。”
林郁晚眼睛发酸,她盯着萧默宸的胸口,没有看他的脸,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或许不知道,我妈妈她……他们之前在一起很多年,在你父母结婚之后,所以……所以……”
林郁晚用尽了力气也说不出“小三”两个字。
眼泪划过眼角。
萧默宸蹙了眉,一言不发,只是一把将林郁晚抱在怀里。
林郁晚终于呜呜地哭出声来。
“我妈妈是被骗的,你不要讨厌她,不要讨厌她……”
“是你爸爸骗了她,我好讨厌萧叔叔,可是我也怕你一样讨厌我妈妈,讨厌我,怎么办?”
她泣不成声。
萧默宸沉默了很久。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些前尘往事掀不起他心里任何波澜,但林郁晚的眼泪和脆弱却让他跟着心碎。
他抚着她后脑柔顺的长发,紧紧地抱着她,力气大得像要揉碎她一样。
“小晚,那是上一辈的事,那时我们一个还是婴儿,一个还没有出生,我们左右不了的,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我永远都只会爱你,我保证。”
林郁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而萧默宸一直在耳边柔声安慰,极力让她的心不因外力而动摇。
最后,林郁晚和萧默宸达成了共识,寒假里尽量减少见面。
而林美贞考虑到林郁晚的情绪,劝萧云海暂时离开了余镇回鑫城去,就像将不想看到的东西用布掩盖起来,形成了一种刻意粉饰过的平静。
林郁晚暂时又回到了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时的生活。
但其实生活还是有变化的,因为林美贞其实已经从厂子里辞职了,不再上班,林郁晚没有回来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萧云海。
“本来妈妈也不想辞职的,可是你萧叔叔他……”林美贞说着说着,觉得林郁晚未必想听萧云海的事,话说一半又放弃了。
“算了,人岁数大了,多少都有点毛病,也没什么。”
林郁晚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萧云海,听起来好像他身体有点小问题,但他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如果真是严重的病母亲也不会这么平静。
妈妈想和萧云海在一起,作为女儿,她心疼林美贞这半生的孤独,不好激烈地去拆散,那就只能等她回学校之后,对萧云海眼不见为净。
就这样,母女俩心照不宣谁也不提这回事,度过了一个很安宁温馨的春节。
开学之后,她和萧默宸双双返回了北京。
人离得远了,暂时就能抛下一些心事。
萧默宸偷偷地观察着,发现林郁晚重新上课后,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