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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心疼个鬼!
长剑锋利的剑刃以极快的速度在眼前一扫而过,随即骤然停滞在半空中,扁长的剑身来不及反应,在空中折叠出月牙弧度,发出连绵不断的“哐当”回响。
江饶只手紧紧握住剑柄,目光直视前端,待手中还在颤抖的武器恢复平静后,她才长叹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揩了揩额角溢出的点点汗水。
大概是刚运动过一番,她白皙的脸庞上了一抹自然的粉红,唇色亦更加艳丽。
然而原本应该随着她呼吸的平缓而褪下的桃红却不合常理地再度燃烧起来,江饶耳尖红透,只觉得浑身气血极不稳当,在体内不知疲惫地冲撞着。
如雷般强烈的心跳声在安静下来后显得格外响亮,江饶半退到一旁休息的软垫上,只手撑在半弯曲的膝盖上方,手覆上额前碎发,眼眸下垂,静静盯着光滑的木制地板发呆。
闲下来后,昨晚的场景又无可避免地浮现在她眼前。
余稚斜的手,余稚斜的眼,余稚斜的眉,还有他最后看似委屈的呢喃。
江饶闷闷地将脸深埋进□□,感受大腿冰凉的触感与她脸上火烧一般的燥热在碰撞、融合。
她抿了抿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几乎是难以控制地,嘴角悄然上扬了一个很小巧的弧度。
其实很开心。
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回,江饶拿起一看,是余稚斜的消息。
“今天天气闷热,给你点了切好的西瓜到武术馆门口,等下电话来记得去拿。”
江饶还没来得及回复,那边又发了个卡通小狗快乐翻滚的动图。
江饶回了个小熊严肃点头的表情包。
她刚一抬头,就看见赵阳雪不知道何时坐在了她旁边,正看着她神秘兮兮地笑。
“怎么了?”赵阳雪揶揄道,“看你在这里休息半天了,怎么脸还这么红?”
“呃,”江饶慌张了半秒,随即拿手作扇子在面前扇了扇,“啊……天气太热了。”
“还说我呢,你怎么叛变了!”余稚斜那天晚上来KTV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而这个人,显然就是赵阳雪。
赵阳雪嘻嘻一笑,“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啦。”
江饶不知,其实叛变的绝对不止赵阳雪一个人,余稚斜给钱大方又好说话,自然没有几个人能够淡然在他面前说不。
可恶的有钱人。
江饶咬牙切齿痛恨了一番自己的穷困潦倒和对方的金钱萎靡。
又听到手机在震动。
她点开屏幕一看。
余稚斜这撒钱如吃饭的大爷又给她转了两千过来。
下面附赠了一句,“好想你。”
江饶心中刚燃起的嫉妒小苗瞬间熄灭,她没出息地倒戈。
钱,生命的源泉,人未来成功路上的砖瓦,谁能和钱过不去?
她的同僚叛变了又如何?如果是她,她也叛变!
*
“江饶呢?”孙教练站在舞台幕后,一脸严肃地清点人数,“关键时刻她又溜哪里去了,真是不像话!”
“到!”江饶在角落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她不是想临阵逃脱,毕竟大家还是埋头苦练了好几个晚上,不能让她因为害怕缺席而影响这次欢迎全校同学来观看的演出。
然而她确实非常紧张。
与此同时,除开紧张,她身体还掀起一层说不出的异样恶心。
江饶并不明白这股自体内悄然窜起的恶寒是怎么一回事,好在并不剧烈,她将其草草归结于太紧张,便没在意。
江饶悄悄掀开舞台一侧的帘子,只瞥了一眼便忙不迭地缩了回去。
观众席并无额外灯光,然而在入口处每个人都被发了几根荧光小棒,此刻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排山倒海般的五彩波涛,像是一望无尽的璀璨银河。
在银河下方是一双双陌生的眼睛。
江饶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双剑的手在不自觉发抖。
她被安排在最后,所以现在在后台干着急也无济于事,江饶索性找了个借口去休息室喝水。
“江饶。”
一道熟悉的嗓音自休息室门口响起,江饶一愣,抬头看过去。
余稚斜站在门口,当看到她目光移过来的那一秒,他已经自觉伸开了双臂。
“过来。”
身体比理智行动更快。
江饶大脑还未转动,左腿已经迈出了步子,然而当她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时,她身体猛地僵直,望着余稚斜,不自觉地垂下眼眸。
“我害怕。”余稚斜再度开口。
他的声音轻柔,并不催促,“你抱抱我,江饶。”
江饶握着长剑的手指微微发抖,然而她依然选择站在原地,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