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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野律二郎算是一个在希望之中出生的孩子,虽然她母亲尚未成年,甚至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没有,出生没有,工作没有,就连怀孕生子,都没有,但是就是过了太多居无定所的日子,面对一个来自自己母体的小生命,即将有亲人陪伴的她满怀希冀。而中野律二郎已合法结婚五年的父亲,至今都没有一子半女,所以对于第一个孩子的到来,他也是充满期待的。 可是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接踵而至的,是他成了累赘,成了负担,成了把柄——中野良子始终是在赌,赌大江源三郎会有一天看在他俩的儿子的面子上,把母子俩重新接回身边去,到了那时候,她就可以不用过这样糟心的日子了。 在重操旧业的日子里,中野良子过得很不顺,她虽天生貌美,但是在这一行里美人实在是太多了,最重要的其实是待人接物的能力,宽慰男人哄着他们给自己花钱的魅力,这两样,中野良子有,但是不多。于是乎,她的业绩在夜总会里总是垫底,拿不到高额报酬,买不起大江源三郎之前送她的包包,吃不起之前每天都能吃到的珍馐美味,她开始积攒怨恨,积攒到一定阶段,她就会用体罚中野律二郎的形式发泄出来。 最开始是扇巴掌,后面她发现太用力自己手掌也会痛,于是她开始选择用留宿男人遗落的皮带来抽他,到后面发现用皮带抽会留下痕迹,而她并不想让邻居们发现自己在虐待孩子,她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发泄方式,那便是用针扎他。 这是一个非常独特又各方面完美的行凶方式,不会留下痕迹,而且还能让对方剧痛,在手指撵着针一点一点刺进对方身体里的同时,她能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好像自己脱离了陪酒女郎的身份,披上了白大褂,成为了一个备受他人尊敬的医生。她的母亲就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医生,所以再苦再累,她都一直在供中野良子念书,也告诫过她很多次,一定要好好读书找到一份好工作,看男人的眼光要高要好,要过好日子。可惜的是,中野良子并没有好好读书,工作也不咋样,看男人的眼光更是与她母亲同出一辙,都没能过上好日子。 在那段痛苦的时光里,支撑中野律二郎活下去的信念,是他母亲中野良子的一位陪酒女同事,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她有一双动情的杏眼,嘴唇薄,经常涂着淡粉色的唇彩,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在看到中野律二郎的时候,她会对她淡淡地微笑,手上夹的烟会主动灭掉,转而拿出一碟糖果推到中野律二郎面前,温柔地问他:“你吃不吃呀?” 因为她,中野律二郎变得非常爱去中野良子打工的夜总会,他年龄小,生得俊俏,也不爱说话,夜总会的妈妈桑和酒保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于是他就常常窝在角落处,看着那个唯一会对他笑给他吃糖的女人,搂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有时候她会跳累了,来到吧台处要一杯冰水解渴,在看到中野律二郎的时候对他甜美一笑,问他会不会很无聊,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她佯装喝醉了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那些看起来很有钱且老态龙钟的男人,和他们一起出了夜总会大门,由轿车接送到各种酒店里去。而看着这一切的中野律二郎,心中生出了恨,以及渴望。 他恨那个不自爱的女人,但是,他更加渴望那个不自爱的女人。 再后来,中野良子因为健康问题不再在夜总会打工,中野律二郎也没有去的理由了,他陪着已经无法下床的她在狭小的公寓里度过了最后的几个月,在这个期间,那位清纯美人曾来过一次,给他带了一块斋心坊的蛋糕,连杯茶都没有喝,匆匆看了母子俩一眼,就走了。紧接着,便是处理中野良子的后事,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只是简单地请就近的僧侣帮忙诵经超度后,便直接火化了,很快,就是生父大江源三郎出场了。 这是中野律二郎第一次见自己生父,他并不激动,甚至内心毫无任何波澜,像是早餐选择吃昨天剩饭那样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去东京,读书,继续没有任何名分,偷偷地,继续做一个私生子。 在中野律二郎收拾行李的间隙,他曾从窗户看到楼下的父亲大江源三郎和那个清纯美人说话,他立马明白了,原来那个清纯美人之所以对自己那么友善,纯粹是因为父亲给了她点钱,让她做自己的眼线,所以在她眼里,自己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怜的孩子,不过就是一个被监视的对象罢了。 中野律二郎感到愤怒,这是他对他生父都没有产生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很可怜,不值得爱,但是与此同时,他对这个女人越发渴望,更想要破坏她,让她见识到自己的真正力量。于是,他把这个女人的模样深深刻在心中,在之后的时间里,他始终对同类型或者相似的女人兴趣很大,她们都不是她,她们都似她。 跟着大江源三郎去到东京后,中野律二郎被安排在一处单独的房子里,那便是他的第二个地狱。 因为没有其他子嗣的缘故,大江源三郎有意把中野律二郎按照继承人来培养,但是他妻子不愿意让他名正言顺地继承,于是大江源三郎没有给中野律二郎上户籍,他从头到尾依旧是一个黑户,在日本居民信息簿中没有任何记录,大江源三郎计划是在自己快要退休的前五年再给中野律二郎一个海归的名分,进而让他来自己公司从底层做起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