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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尤利安一直都在安静地听小五郎和英里他们说话,从未插过话,待英里说完后,他才开口: “岳父大人说的,我非常认同。” 首先要给与岳父大人肯定。 “我虽然觉得这个石坂克有问题,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一定就是坏人。” 然后,再给与否定想法。 “为何这么想?” “因为他太着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合理性了。”尤利安不紧不慢地说,“设想一下,如果你是坏人,在已知内场里已经有一位名侦探盯上自己了,你是会刻意回避,还是故意凑到他跟前一个劲证明自己清白吗?尤其是,你还是一位严谨毫无破绽的末路罪犯。” “是的,这不是末日大盗的作风。”英里点点头,“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他犯过的案子,但是我看过简报,这个中野律二郎作案手法非常干净,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过,这种人,肯定不会就因为一个糊涂侦探怀疑自己的可能性,就以身犯险主动送上门来解释,除非,他说的就是他自己的真实故事,可是,按照老公的说法,他说的故事又有漏洞。” “嗨呀,你俩说的话都要把我绕晕了,还有,你口中的糊涂侦探是谁?是我吗?”小五郎在分辨对方是不是在隐射自己这方面相当敏锐。 “可是,也许是我们把这个中野律二郎想得太厉害了?毕竟他虽然作恶多端,但是他犯下的案子并不多,时间跨度也大,可想他其实也是需要很长时间准备的,所以,他可能并非我们想的那样聪明,他只是准备比较充分罢了。”英里又推翻自己的猜想。 尤利安并没有着急回答,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钟后,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判断:“我始终认为,这个石坂克不是中野律二郎,但是,他肯定是有秘密的,只是不知道这些秘密是否是和中野律二郎有关。” “阵,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抚河边上麻敷居酒屋帮我买两瓶日本酒啊。”小五郎开始行使他作为岳父的权力了,“本来我打算自己去的,但是看这个样子怕是要在酒店蹲几天哦。那家居酒屋的妈妈桑说他们就营业到今天凌晨,然后就要装修整整一个月,过了今晚就买不到。拜托了,阵!这对我非常重要!要是来京都不能喝她家的日本酒,那我的人生就会变得索然无趣啊!” 英里扶额,此时此刻她真想把自己这个见不得人的老公丢下楼去。 “爸爸,尤利安来京都是有工作在的,人家哪有时间专门为你跑一趟买酒啊。”兰也觉得小五郎提出的这个请求有点太强人所难,“抚河都在京都城郊了,距离好远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喝那家的日本酒啊……”小五郎还在挣扎。 “爸爸……” “无妨。” 听筒里传来尤利安的声音, “我现在出发来得及的。” “看看!看看我女婿!这才是我毛利小五郎的女婿嘛,比那个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太高兴了,竟一时嘴巴不锁门,又把旧人拉出来。 英里瞪了毛利小五郎一眼,用慈祥的语气告诉尤利安,开车慢一些,注意安全。 “好的,知道了。你们尽量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很快就会回来,在外面守着你们。” 兰点点头,因为父母都在的缘故,她不方便和尤利安说什么小甜话,只好囫囵一个“嗯”,便挂了电话。 “阵这个女婿,还真是靠谱!”小五郎心满意足地拍拍手。 英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手对着小五郎的胳膊又是一掐。 从小五郎的表情不难看出,很明显,这次的力道比前面几次都大。 兰关掉花洒,牵着彻也的手走出盥洗室。 和尤利安再婚后,兰从来不会避讳在彻也面前讨论案件,不知是继承了他生父还是外祖父的“侦探特质”,彻也这个孩子对于各种刑侦案件都非常感兴趣,甚至有时候也会试着推理,虽然都是一些毫无逻辑的猜想,兰觉得,彻也可能遗传小五郎的特质更多一些。 “彻也,你觉得那位石坂克先生是坏人吗?” 有时候孩子的直觉比大人更加敏锐,兰也当是打发时间,便询问起彻也的看法。 彻也略做思考,摇摇头:“我不讨厌他。” 短短五个字,已经能表明彻也的态度了。 “噢,那就看看我们彻也小侦探的直觉准不准咯。”兰亲了彻也的额头一下,把他抱进怀里。 考虑到兰有孕在身还带了个孩子,园子给兰安排的是套房,床在单独的房间里,外面的会客厅里则有沙发和桌子,甚至还有一张小小的单人床。 夜色已深,兰把彻也带进主卧里哄睡,等他已完全睡熟,她才从主卧出来,看到会客厅里的小五郎坐在沙发上打盹,英里则是在单人床上睡着了。 看来爸爸还是有最起码的绅士风度,知道把床让给妈妈睡。 兰心想。 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深夜十一点五十三分,马上就到午夜十二点了。 今夜凌晨,我必降临到天穹,取走你的首级。 兰想起怪盗基德预告函上的那段话,在心中默默祈祷,她希望十二点的时候一切太平,什么都没有发生,中野律二郎也不会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无人伤亡。 最最重要的是,尤利安不会掉进赤井秀一的圈套,不会被逮捕,他们能继续安稳地生活,活在阳光下。 十二点了。 门外没有传来任何慌乱的脚步声,电话也没有响起,似乎,真的没有任何事发生。 兰轻轻舒了口气,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掀开被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