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经将她抱起,放在柔软的白绸上。
“秦铮。”
“嗯。”他抵住她的额头,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腰肢。
“你穿白衣很好看。”
他低笑一声,单手脱下胭色的外衣,露出里面白色的婚服。
梓萱瞪大眼睛,跟着他坐起。
“穿那么多你——”
“嘘——”他捂住她的嘴,
“这种话你还是等到事后再讲吧。”
他凑近她的眼睛,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
天光远去,倦鸟归林。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各自分开。
马车停在后院,梓萱坐在车辕上,百无聊赖地等人。
脚步声响起,秦铮从对面走来。
梓萱脸蹭地一红。
他又换了一身崭新的红衣,与身后的落日相映成辉。
原本还想在上车前嘲笑他两句,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扭头就走,沉默地钻进马车。
在她身后,秦铮脚步一顿。
恒安立刻连退三步,心道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车帘打起,梓萱正靠在车壁上唾骂自己,陡然间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坐啊。”她从唇间挤出一个字。
他深深看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
天光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漆黑的夜里,只有几盏闪烁的灯火从窗外映进来。
“恒安,”秦铮骤然开口,“出去。”
梓萱脖子一梗,兰辛接着道:“殿下,婢子也去跟车夫说说话。”
说着,不等她同意,她已经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梓萱:“……”
狭窄的空间里瞬间只剩她和秦铮两个。
面前陡然罩下一片阴影,秦铮走到她面前。
梓萱连忙后仰,然而她早已退无可退。
马车开始前行。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
“真的?”
“……嗯。”
“是吗,我还以为是三公主阅尽千帆,心里有了比较呢。”
她脸一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黄萱,”秦铮眯了眯眼,“拐弯抹角不是的你风格,若是我刚才做的有哪里不得你心——”
她立刻摆手叫停,“秦铮,你那么懂得玩弄人心,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这时候会害羞的吗!”
他忽然呆住,面上是完全的空白。
车外有光照进来,他猛地别过脸,侧脸在车内明明灭灭。
宛如清流绕过心湾,梓萱噗嗤一笑,原本的羞涩不快都一扫而空。
“我现在相信你说自己洁身自好的事了。”
不等他恼羞成怒,她向前一倾,偎进他怀里。
秦铮手臂一僵,还是低头搂住她,“怎么,现在又不害羞了?”
他身上带着沐浴后好闻的气息,梓萱闭上眼睛。
“秦铮,男人有时候要学会闭嘴。”
***
夜色之中,整座公子府仿佛一只遗落在天地间的巨大香炉。
明明是为主人贺寿,摆设布置却不见丝毫翻新,仆从面上也不见任何喜色。
就好像,这只是同往日一般,并无二致的一天。
黄茵知她畏寒,便将饭桌摆在了木槿阁。
原本她还以为她得是最后一个到的了,进入阁中,却只作了黄莹莹一个人。
一见她,难得正襟危坐的黄茵茵顿时眼睛一亮,“前儿去看你还弱不禁风的,今儿倒是精神起来了。”
梓萱挨着她坐,“没有,我一直很弱不禁风——大哥呢?”
“去迎太女了,你没碰见?”
梓萱摇头,看来是错开了。
“表姐那边明天要请你去做客,”黄莹莹瞥了秦铮一眼,“请柬——收到了吧。”
“嗯,”梓萱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前这一茬,“难道因为我最近升了官,要变香饽饽了?”
黄莹莹恨铁不成钢,“尹家和你同级的官员你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
“尹家表弟你还记得吧?”
“马场上那位?”
黄莹莹颔首,不紧不慢道:“母君当年曾与尹家有过共识,要把表弟指给你做侧室。”
“扑——”梓萱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咳咳咳——”
背后落下一只手,一下一下为她顺气。
“原来不只是齐人之福,”秦铮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啊。”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