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郡守善后
这时候,外面又跑进来一个衙役,道:“大街上也死了一个,是打更的,被勒死了。” 仵作行人看了地上每一个尸体后,沉思了一会,道:“现场很简单,屠镖师进门以后干倒了门口的那个,然后干死了井边这个,随后被堂屋那个的弩箭击中,死前飞刀杀了射弩的人。” “对,就是这样的。但是,还有一个人逃走了。”翟嬋从席子上站了起来,冷冷地插话道。她已经冷静下来,虽然悲伤依旧,却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 今天亏得屠贤来了,否则后果她不敢设想。 她不能让毕氏和屠贤白死,她要为他们报仇。 翟嬋抱起无忌从堂屋走到院里,接着仵作行人的分析,对仵作行人道:“这个人是他们的头目,被屠镖师打伤了眼睛,逃走了。” 仵作行人身后的禁卫军校尉冷冷地看着她道:“你亲眼看见了?就详细说说吧!” “这帮人强行撞开院门冲进院子里,抓住我娘……要我娘交出家里的钱财……他们不停地打她……随后我娘就被他们扔进井里了,之前那个逃跑的人还捅了我娘一刀……屠镖师刚好进来看见……就打起来了……那个头目被屠镖师手里扔出的东西打伤了眼睛……捂住眼睛逃走了……”翟嬋抽泣着讲完了经过,除了作案目的,与事实无二。 那个问话的禁卫军校尉满脸疑狐,问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你们在哪里?” “我们被拿弩的人堵在堂屋里。”翟嬋瞅了这家伙一眼,怀疑他是与作案人一伙的。 “就是一个抢劫杀人案。”仵作行人对禁卫军校尉道:“他们冒充禁卫军来到巫教居民区,先向打更人逼问,知道这家院里没有男人后勒死打更人,跑到这儿来抢劫,没有想到屠镖师突然出现,这才酿成了一个血案。” 禁卫军点点头。 仵作行人对翟嬋道:“你随我们去一下郡衙,把那个逃走人的模样对画师说一下,好让郡衙发海捕文书追缉他。” “民女遵命。”翟嬋躬了一下腰。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头戴无檐小白帽,一身黑袍的屠贤师傅径直闯进了小院。 他在屠贤尸体旁站定,然后蹲下,将屠贤尸体翻转过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老泪纵横。 翟嬋见状,抱着无忌跪在老爷子面前,白莹也跟着跪下了。 翟嬋悲戚地含泪道:“老人家,屠贤是为救我们而死的,这大恩……” 老爷子猛地挥手制止了她说话,道:“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贤被你迷住了,无可救药。你就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克死了你丈夫不说,早晚会害了贤。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啊!咳,命啊……” 翟嬋心悸了,她对屠贤的死怀有愧疚不假。但是,老爷子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她翟嬋是一个祸害男人的人吗? 鉴于老头的悲愤情绪,她不想与老爷子计较。但是,老爷子的话很可能被衙役们听着她好像与屠贤有非分的关系似的,可能会惹来麻烦。 果然,禁卫军校尉来劲了,他冷冷地对仵作行人道:“这个案子的另一个可能是争风吃醋导致的血案,这个女人,与案子脱不了干系,很可能是案子的关键所在。必须把她拿回去,好好的审一审。” 他朝后面的衙役大声吩咐道:“来呀,把这个女人绑了,带回衙门!” 衙役们应声一拥而上,两个衙役抓住了翟嬋的胳膊,另一人拿着绳子就要将翟嬋捆起来。 “你们不能这么冤枉好人!”白莹大吃一惊,上前挡在翟嬋前面,无忌也抱着翟嬋的一支大腿死死不放。 一个衙役上前抓住白莹的胳膊往边上一甩,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立刻翟嬋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无忌恐惧地抱着翟嬋的大腿放声大哭。 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声铜锣声,隔一段时间又响一下……渐渐的锣声越来越近,在院门外停下了。 来了一群郡衙的人。 为首的是北屈城郡衙郡守。他进了院子,后面紧跟着北屈城郡丞、郡尉、监御史等一干人。 见翟嬋被五花大绑、无忌在声嘶力竭地哭喊,郡守的眉头顿时锁了起来,一脸恼怒地看着仵作行人:“你绑受害人干什么?” 仵作行人慌了,连忙道:“是禁卫军林校尉怀疑这个案子是争风吃醋导致的血案,怀疑这个女人是当事人……” “现场看完了?”郡守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 “看完了。”仵作行人谦卑地点头哈腰道:“死了六个人,一个在街上,打更的;一个在院子里,是巫教镖师;一个老妇女,在井里。三个禁卫军打扮的人全死在院里,一个被伤了眼睛,在逃。林校尉怀疑他们是假冒禁卫军。” “把水井撩干,把人弄上来。”郡守下令道。随后问林校尉道:“逃跑的人派人去追查了吗?” 林校尉解释道:“这不重要,关键的人在这里,不怕他跑了……” “屁!”跟在郡守后面的郡尉勃然大怒,喝道:“争风吃醋导致的案子,会杀女方家人吗?怎么会有你这般死脑筋的禁卫军?快滚,去抓那个眼睛伤了的人!记住,关闭城门,给我挨家挨户搜。跑了人,我拿你是问!” “诺。”林校尉恍然醒悟,慌忙出院子去了。 郡守上前,惶恐地给翟嬋作了一个揖,道:“这位……奶奶,对不起了,下人办事莽撞。” 说着,他动手为翟嬋解绳子。郡尉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朝一帮衙役怒吼道:“死人,还不赶快上去松绑?” “诺。”衙役们如梦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