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昨朝贱如土 今朝贵逾金
帝陷入了完全的暴怒! 一个皇帝,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宠妃的委屈,冲锋陷阵。 话本里不演过了吗,臣子醉酒调戏皇帝宠妃,宠妃找皇帝哭诉,皇帝却一点不在意,大方的表示:怎么能为一爱姬折辱国士。 然后无比痛快地原谅了臣子。 从此之后,大臣为皇帝的宽宏大度,感激涕零,誓死以报,皇帝被赞圣明之君,流传千古。 瞧瞧,一个女人受辱开始的故事,居然能演变成两个男人的佳话,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狗屎! 可男人,真有那么大度吗? 呵呵,从古至今,一涉及皇位之争,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还说自己大度?骗鬼去吧! 只不过对于大多数男人,女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摆件,算不得什么东西。 而对皇帝来说,就算是大多数男人,也不算是个人,更何况是比男人更低一等的女人。 所以不管裴三冒犯她多少次,他都不会怎么样。 但冒犯皇帝一次,他就会死! 崇文帝怒极反笑,一双眼睛,阴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候官衙,是吃素的。” 听到候官衙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颤抖起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这群天子鹰犬的恶名。 裴三趴在地上,面如金纸,汗如雨下,这么点事,怎么就值当动用候官衙了! 而且就算动用,他也没露什么破绽啊,就算那天跟踪秦行朝的行为值得商榷,可他一个深爱却被抛弃的男人,跟踪自己爱的人,算什么破绽呢! 只要陛下问,他就可以解释,他可以解释的! 陛下!求求你!让我解释啊! 但一个皇帝,又不是判官,怎么会有那闲情逸致,抽丝剥茧,当场审案,还他清白。 所以崇文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你很喜欢《鸾凤误》这出戏啊,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轰—— 裴三整个脑壳炸开了! 怎么连这种事都可以查出来,他只不受控制的忘形了几次,很快就闭嘴了,怎么会! 听到这,裴三整个人彻底瘫软了,宛如一团烂泥,糊在地上,好像随时能顺着地缝漏下去。 崇文帝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张生,红儿是莺娘,而朕就是那任你摆布的蠢皇帝!” “不……不……不……”裴三已经只会流泪了,胯间门不受控制的淋漓起来。 崇文帝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朕当皇帝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明着欺君的人!” 裴三痛哭流涕道:“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那贱人……对!是袭红蕊那贱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故意陷害我的!陛下!我是冤枉的!” 宛如进入绝境的畜生,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法给自己脱罪,平时习惯将一切赖在别人身上,现在慌乱下,更是将本性暴露无遗。 然而这一切,只会让崇文帝更生气,拍着座椅咆哮起来:“住口!你说谁是贱人!”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死人。 崇文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么恶心人的感觉,于是他大脑急转,瞬间门想出了一个暴怒的解决办法—— “你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目无君父,卑鄙龌龊,令人作呕,心怀叵测,猪狗不如,罪该万死的贱人!” “可要将你像一个普通贼子一样处斩,又太便宜了你了。” “所以寡人要先赐你刖刑,砍断你的手脚,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再串动你的诡计!” “再赐你黥刑,让你身上每个角落,都刻满贱字,让所有人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怎样的贱人!” “最后再赐你截舌,让我看看没有舌头的你,还怎么巧言令色,搬弄是非,欺君侮上!” “你不配有人的名字,寡人给你取个新名,就叫贱人。” “你也不配有人的身份,你以后就是一条狗,永远都是一条狗!” “哦,对了,你还喜欢唱戏是吧,寡人许你在勾栏瓦舍,唱一辈子,把你喜欢的《鸾凤误》,唱给所有人听!” “没有舌头?没有关系,世人看到你,就知道你唱的是一出什么戏!” 崇文帝霹雳般的申斥,雨点般砸过去,裴三彻底瘫软在地。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差一步就好了!明明只要顺利拜堂就好了! 生米煮成熟饭,皇帝就算是再生气,又能怎样呢,为了面子,他也会忍下来,就算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