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里的顶梁柱

四姐大名叫英子，她排行老四，村里人都叫她四姐。她有1米68的个子，说话声音很大，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喊。家里是个书香门第的家庭，太祖就是教书先生。在山东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全家来到东北一个边陲小镇上生活。　　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人们生活的都很困苦，家里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哥哥作为家里的老大，就一直读书，照顾家里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身上。那时候的东北异常的寒冷，人们又都吃不饱，所以大家的脸上都是灰青色的。　　冬天的雪下的厚厚实实，要去离家好远的甸子里寻找能用的草。坐在马车上，一晃一颠，穿着灰色粗布衣裳，鞋子大的出奇。　　英子望着这笨重的鞋子对她爹说到：“爹，我想让娘在给我做一双鞋，我这鞋漏风啊。”　　“做你娘个熊，活没干多少，还净他娘的熊事。”　　英子便不再做声，抬头看看路两旁的光秃秃的树，黑灰色的树杈上偶有乌鸦做的窝。她轻微张着嘴，微笑着，不知道看什么，就一直这么看着。　　很快到了地方，她和爹下了车去砍草。草长的比她还高，周围很荒芜，不时的还有乌鸦的叫声，很快给这样的天气增添了冷意。她把围巾紧了紧，卖力的去割草，一不留神，脚一滑，掉进深沟里去，来不及多想，她薅住一把草，不断的向上爬，可是沟壁太过于陡峭，草踩上去又十分的滑。她大声的呼喊爹，却没应答。在脑袋里总是出现老人说的话，草甸子里有狼出没，把人都吃了。她没有大哭，喊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声音不像是开始的那么大了。渐渐的她头上的汗意退去，她冷静下来，想着办法往上爬，这时候她似乎忘记了鞋子是漏风的。　　过了许久，她终于坚持不住了，一下子就跌到深沟底去，她此时也说不上是绝望还是害怕，使劲咬了咬嘴唇，又紧了紧围巾，紧了个死扣，好像解都解不开，吐了一下口中的草，准备再接着爬。这时候听见爹喊她：“四妮子，四妮子，你做么呢？”她听到爹的声音，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呼喊，或者说喊不出来，急的她捶沟壁。终于在爹走过的时候，她了一声爹。　　老头找了半天，才找到她，用了一根长长的棍子，把她拽上啦，等她上来的一刻，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她差点被狼吃了，哭她差点在也见不到爹娘······老头上去就一脚：“哭个熊，你个废物，还不如不带你来，你个熊日的······”　　她不知道怎么爬上马车的，她躺在草垛上，已经无心再去看天，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流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此时她的棉裤早就湿透了，但是此时她感受不到冰凉，就那么晃晃悠悠的回家。这次经历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此后的几十年里，每当提起此事，她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