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不过这仅是表象，此刻她心里沉重得很。候了好些天，忐忑了许多天，她;身体终究还是来了异样。警惕着四周，两腿飞快。时候晚了，路上已没什么人。回到客栈，大堂里有三两食客。 在柜台后正盘账;掌柜，对辛珊思还有些印象，笑着问候：“您回来了。” 辛珊思轻嗯一声：“麻烦送桶热水到地字十三号房。” “不用晚饭吗？”掌柜招呼小二过来。 “已经在外吃过了。”辛珊思穿过大堂，回房去。她背篓里还有白面馒头，满绣昨晚泡了笋干，特地做了一罐子油焖笋。现在天气虽见凉了，但午时仍有些热。熟食放不了太久。 进了房，将背篓搁在桌腿旁。桌上有现成;水，手摸了下茶壶肚，温热;。等热水送来后插上门，从背篓里取出只扎紧;布兜。 白面馒头是她揉;面，还松软着。她大咬了一口，一边慢慢咀嚼一边将手里;馒头拦中掰开，夹了油焖笋塞在其中。连着吃了两个，又喝了两杯水，肚子饱饱。 把剩下;四个馒头收好，再扎紧装油焖笋;罐子。将筷子洗洗，放在杯上晾着。拿了块细棉布出来，洗了手脸，再脱衣擦身，最后坐到床边泡脚。 沉静片刻，辛珊思手摸向后脑，之前两回刺痛都是在正中线上。武学上讲，这里连通督脉。稍稍用力摁压了下，穴位上该是酸疼;，但她只感觉麻木。 泡好脚，盘腿坐到床上。怎么办？她有点慌。发疯是什么样子？记忆中只有痛苦、排斥…不怪，没镜子，也看不到自个啥情况。 扭转身子躺下，闭上眼睛。她要睡觉，醒来就退房走人。 神思混乱，辛珊思试着放空自己，数起羊。也不知数了多久，逐渐迷迷糊糊。多梦;一夜，她睡得并不好。梦中光怪陆离，一会是娘亲温柔;笑一会是辛良友阴狠;脸，还有辛悦儿在铁牢外啃鸡腿… 喔喔…喔喔喔… 鸡打鸣了，睡着;人眉头蹙得更紧，只瞬息双目猛然睁开，一拗坐起。屋里黑洞洞;，她手紧抓着床里;薄被，久久才慢慢松开。 辛珊思呼了口气，不是在满绣家，现在客栈。 当这时候后脑又是一刺，疼得她神魂立时归位，彻底没了惺忪。下床穿鞋子，用昨晚剩下;一点水，刷牙洗脸。草草吃了早饭，收拾东西背上出门。 客栈厨房已经忙活起来了，掌柜;正在柜台后打盹。 辛珊思不想打搅他，但她要快点离开这：“退房。” “啊？”掌柜;撑起迷蒙;双目，眼角还夹着浑黄;浓稠，看着柜台前;女子，呆了两息才反应过来，霍得站起：“您这么早？” “嗯，急着回去。”昨日订房，她交了三十文钱。地字号房一晚是二十文，。 拿回房牌挂上，掌柜数了十个铜子退回给客人：“您不用口早饭？” “不了。”辛珊思拿了钱，出了客栈。凌晨时候，有点凉。她沿着街道西去，到了南北岔口时右拐，向北。露重，待她离开昌河镇时，眼睫上都凝了水。远处有山，她就往那方。 天亮时上了官道，她两手抓着背篓;肩带，目视前方快走着，脚步稳而轻。额上早已冒汗，也不去擦。 望山不远，可走老半天，距离好似一点没缩短。头顶烈日，她除了面上火燎燎，没有不适。 “驾…驾…”两面色不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加鞭狂奔，激得尘土飞扬。 一上午，已经过去四波，辛珊思见惯不怪了，捂住口鼻沿路边行自己;路。 路上;行客三三两两，少有孤身，尤其是一女。早有人留意到那个背着背篓;姑娘了，两三个时辰，她;步调就未变过。 又走了几里路，辛珊思远远望见一茶寮，脚下不禁快了两分。她口干舌燥，等会一定要问问店家，这里哪有大点;镇子？她要买只水囊。 茶寮外摆了四张桌子，已有七八客占了三张位。听到身后传来车轱辘声，辛珊思小跑起来，冲向茶寮，无视坐着歇息;几人投来;目光，快速地抢占了一边角座。 “客官，您来点什么？”老汉穿着灰扑扑;短打，驼着腰拎来壶茶水：“小店有面有饭，荤;数猪头肉卖;最好，十三文一盘。素;葱花面里卧个鸡蛋一样喷香，也就四文钱。” “麻烦来碗饭。”辛珊思接过茶壶倒水，余光瞥了眼慢慢停下马车;一行，添了句：“再煎两鸡蛋。” 一辆雕花马车，四匹马护在左右，之后还跟随着两辆青棚车。一见贵主，店家老汉忙不迭迎上去：“各位快请屋里坐。” 敢情屋里还有座呢？辛珊思低头喝着水，目光不乱瞟。 青棚车上下来两个婆子四个丫鬟，围上雕花马车。赶雕花马车;车夫，年纪不大，五官相较中原人要深刻一些，发微微泛黄，简单地斜扎了根辫子，垂在胸前。他跪到马车旁，趴下。 没几息，车帘从里掀起，一只精美;绣鞋伸出。车里女子打扮华丽，半蒙面，头戴着冠，脚踩车夫;背撑着婆子举高;手下了马车。一众随从十分警惕。 店家掩不住欣喜，再请：“日头烈得很，贵客快快屋里坐。” 十几人簇拥着女子走进茶寮。女子轻咳两声，柔声道：“坐了许久马车，憋闷;慌，还是在这外头歇会吧。” 外头哪还有空桌？有空位也不够他们一行人坐;。辛珊思眼看着茶碗里;清水，没有要挪动屁股;意思。 店家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有些犯难，都是上门客。偷瞄了一眼独坐一桌;姑娘，才想上前请人行个方便，已有主儿快了一步。 一留着络腮;大汉，右手拿着刀，刀柄在桌上点了点，口气冷硬似命令：“你去屋里坐。” 辛珊思没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