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
中在关东和吴国一带。尤其是在刘瑞给吴国挖坑时,后者那副“全国的铜钱都被我承包”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在简单的引导下,铸钱商们莫名背上了资助叛乱的罪名。他们中有的与刘濞产生交集,因此被抄家贬入隶臣妾之列;而与刘濞没有交集的则是花钱买命,老老实实地迁到别地去谋生计。 而在收回民间的铸钱权后,为了避免私铸铜钱,朝廷也顺势出台了惩戒措施,甚至将私铸铜钱与疑似叛乱扯上关系。并且根据私铸的规定,产品数量来为其定罪。 当然,这还不是最狠的。 最狠的是刘瑞在晁错上疏“禁铸私钱”后提议加上“违反者三代不许为官,不许参加科举”的惩罚条例。 此话一出,某些还想钻个空子关内侯迫不及待地上前道:“臣以为,此罪既非伤天害理,不可处以如此重罚。” 对于这些指望财富代代相传的勋贵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家离开权力的中心更为可怕的事。 前人们已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任你是张良萧何也没法阻止下一代不在权力的中心后会直线下滑的趋势。 所以比起罚钱判刑,不能做官才真正踩到这群人的死穴。 而两代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家族被彻底淘汰出权力的中心。 “过分吗?孤怎么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啊!”刘瑞看向提出质疑的关内侯,对方应是被推出来当枪使的,压根不敢看刘瑞的眼睛:“卿应该把已经指定的律法条文看上几遍,否则不会说出这种无知的话。” “这……” “既然律法规定铸私钱者疑似叛乱,那有叛乱之心的佞臣及其后代又如何为官。”刘瑞来了句诛心之语道:“还是说,卿是觉得庶人刘濞的教训还不够严重?所以要孤立那些不轨之人。” “臣只是提出自己的粗浅想法,却没想到太子但又到如此地步。” “在其位而谋其事,处其境而忧其民。”刘瑞从对方话里听出那丝阴阳怪气,于是也毫不客气道:“以卿的粗浅见识与清闲日子,怕是也理解不了孤的烦恼。” 上座的刘启嘴角上扬,但是在强大的意志力下很快压住想放声大笑的工作:“朕觉得太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这处罚还是太严了,所以减为两代不许做官。” 这跟三代不许做官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刘启能制止太子的官吏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即便是从三代减为两代,可对一个家族而言,还不是凉的不能再凉了。 若非是有“疑似叛乱”的恐怖罪名在前头压着,在场的官员们高低都得争执两句。 只能说吴王的死为货币改革铺平了道路。 没有他和关东钱商的牺牲,刘瑞也不会找到堵住议论的大杀器。 “朕打算在九卿的部门外再新设一个统钱局来处理铸钱放贷的事。”刘启看见晁错有意上前说话,于是眉头轻轻一皱,抢在他迈步子前轻轻说道:“少府与内史的职能太多,导致开支变得混乱不明,查起来也非常麻烦。” “以前就算了,现在借铸钱一事来为两大部门减轻负担,也算是朕对两位爱卿的体贴。”漂亮话说完后,刘启也漫不经心地敲打道:“不然这左手倒右手的事不还是一团乱麻吗?” 晁错闻言,知道这事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新设立的统钱局看样子是与内帑国库形成三角之势。 不过为了避免内帑和国库为了好看而挖统钱局的墙角,刘瑞也在朝会上递上自己的奏疏,给内帑和国库的借钱流程加了一堆限制条例,同时定下了强制还款日期。 如果不是这时缺乏值得信赖的凭证,刘瑞高低要整国债那套。 不过想想交子在发明之后给人们带来的诸多麻烦,以及那和废纸无疑的大明宝钞。刘瑞便生生抑制了这种冲动,避免好心成了底层人民的催命符。 超前一时是先知,超前一世是祸害。 ………… 这个朝会算是刘瑞回来后开的最长的一次朝会。 因为要聊的事情太多,所以连午膳都被耽误了,只能忍着腹部的饥饿继续听着。 好在刘启也不是不体贴的人,在意识到朝会过久后特许朝臣坐着议事。 后半场的重点无非是统钱局由谁管理,如何决定要不要铸钱,要铸多少钱等一系列的麻烦问题。 因为对刘启的揽|权本能深有体会,所以刘瑞并不掺和后续讨论,只是看着所有人都围着这个新设的金馍馍叫个不停,最后由德高望重,心思细腻的田叔接下这个“统钱令”(行长)的重任。 “太子怎么看?”因为这个统钱局的设想是刘瑞提出的,所以在下面的人吵了一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