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幽州殇,血流成河!
元博师徒二人齐齐止步回身,拱了拱手。 万宗德当先道:“摄政王还有何吩咐?” 萧天云缓缓道:“陛下重伤昏迷,此消息若传出去,恐社稷动摇。两位皆是皇兄心腹,以为该如何办?” 闻言,元博心中轻笑,暗道:你是摄政王,皇权之下第一人,你问我们怎么办?这不该是你思考的问题吗? 臣子分忧是本份,但主心骨仍应该是在掌权者身上。 而万宗德混迹朝堂多年,谓之老奸巨猾不以为过,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必然不会贸然建议。 不出意外的话,他绝对会将问题绕回萧天云身上。 皇帝遇刺昏迷,可大可小。 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该不该公布天下。 若昭告天下,说皇帝昏迷不能理政,各地藩王失去威慑,暗里躁动,并不利于国祚稳固。 若隐瞒消息,以太子和摄政王主持朝政,又会引来诸多猜测。 皇帝好好的,此前并无预兆,为何要设什么太子监国,离王摄政? 如果是太子篡国,离王谋逆,天子惨遭挟持呢? 一旦舆论四起,国将动摇。 而幽州连续两场大火,如此大的动静,已然无法对各方隐瞒。 离王此问,并非在“报与不报”之间做权衡,而是意指该“如何报”。 但这本是萧天云自己的责任,如此一问,却是要将责任分化。 元博二人不管提出什么意见,说出口便会带上一份牵连。 果不其然! 万宗德不愿摆明自己的态度,鸡贼道:“臣,唯摄政王马首是瞻!” 萧天云闻言,看向了元博。 元博岂是傻瓜? 万宗德都不肯发表意见,他掺什么和,立马也跟着道:“唯摄政王是从!” 果断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萧天云皱眉,原以为他会稍有微词,谁知道转而脸上一喜,挥袖道:“好!既然幸得两位支持,那本王便做这个了断。” 说着,他走到主殿的龙案上,提笔写了一份文书,便加盖了自己的私印。 折返时,对着门外高声道:“禁军统领何在?” 门外,一名身穿金甲的将军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臣在,摄政王何令?” 经过此前一遭,行宫内的大部分人已然得知萧天云上位,居摄政王,禁军统领拱卫皇权,自然是首当其冲。 萧天云手持文书令,正襟道:“朱王故,陛下亲临幽州,哀伤过度,龙体微恙。又遇幽州两处大火,惊扰了圣驾。天子怒,逐令,幽州随行及所属四品以下官员,皆斩!” “另,幽州大狱、宗人府附近三条街区之人,亦不留活口。记住,陛下只是受惊休养,并未昏迷。暂由本王与太子理政,可知?” “是!” 禁军统领应是离去。 元博二人,无不动容。 萧天云隐瞒皇帝昏迷的消息,改成受惊休养,乃为顾全大局,这不出意外。 令二人震惊的是,他却要斩尽皇帝从京城带来的四品以下的官员,以及幽州的地方属官。 这就属实是预料之外。 皇帝出行赴丧,虽只带了万宗德一个二品大员,但随行仍有百名各部官员,其中只有小部分是四品上,但官职不无举足轻重。 萧天云一句“皆斩”,便要了大部分人的命。 加上两处起火地附近三条街道的平民,少说也有上千人之众。 这就即将死于非命了? 隐瞒消息,只需锁城,不进不出。 待皇帝醒转后便可恢复,为何一定要杀人? 杀人背后是否有其他的动机,还是单纯只是为了皇帝昏迷的消息不走漏? 元博顿感一丝冷汗。 萧天云这时看向两人,接道:“孤如此安排,不知万寺卿和金面首座有何异议?”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虽有非议,却也不便明言反对,同声道:“一切且听摄政王运筹!” 萧天云隐晦一笑,道:“既是如此,便也无事了。两位速去准备吧,稍待随圣驾一道回京。” 说着,挥手下了逐客令。 元博暗自深沉,跟着万宗德走出了殿外。 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万宗德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应该很忙才对,跟着本官作甚?” 元博微微纳闷,“很忙?” “莫要忘记了,陛下虽晕,但他交代你的事,仍需去办。我若是你,此刻便会争分夺秒,赶在禁军之前做些什么。” 万宗德若有所指道。 元博疑虑半分,面具之下猛然警醒了一般,道:“谢先生提醒!” 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去。 军械私铸案的脉络已近清晰,虽然无法得知皇帝为何事先知道了一切,并将幕后之人指向突厥。但如他所言,大燕朝中也必有内应。 而如果突厥人是冤枉的,那么不出其二,所谓的“内应”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根据目前的线索,这个人已经几乎要浮出水面。他的特征是:皇室之人,与萧胜昊关系密切,有一定的兵权。对皇帝犹有芥蒂,具备谋逆的动机。 范围缩小至此,潜在的嫌疑人其实也就不难找到。 符合这样特征的人,皇帝和萧天云都是其中之一。 但皇帝不会自己反自己,即便是要找理由发兵突厥,也无需制造什么军械案栽赃。 萧天云退隐多年,一直自我投闲置散,空有其名,无权无势,又与皇帝关系甚好,怎会密谋造反? 若非柳无情重出江湖,他甚至不会出现在朝廷的视野呢,并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 而萧天云劫走上官锦,或许只是为了逼问出柳无情的下落和当年对方下手杀人的原因。 不过,皇室中人何其多? 往年分封的藩王、郡王更是数不过来,当中有人对皇帝不忿,密谋起兵,也并不奇怪。 此番,只需从军器监身上深挖,找出这些年出产兵器的流向,便可准确锁定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