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转生者

听到他将哈密儿推出作为幌子，哪怕歌果表现出再严厉的苛责也会在下一瞬化为过眼云烟，歌果无奈的摇了摇头，捏着他小耳朵的手也转为轻抚脸颊，她心中暗想，对于自己这位小徒弟灵活机灵的头脑，她使出对应计策的能力还是略逊了一筹。

歌果将全身放松，仰躺在主坐的不发一语，静待下肢血液恢复循环，从而恢复行动能力。

而一旁的水星则来到次坐上镇定坐下，回想着精神之海内声音的来源，【他是谁呢？为什么在我精神之海的里徙倚仿佯？为什么芙兰达老师在那时的反应那么奇怪？】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向一旁侧目远瞰窗外远景的歌果发出了询问：“芙兰达老师，您在我的精神之海里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吗？”

看着一脸凝重的水星，歌果活动了一下手腕，腰身收紧，正襟危坐起来，并将制式衣装的上扣解开，将衣褶边缘凌乱的衣衫边缝整理井条，以便为接下来的陈述作出相应的答复：“我认为你是转生者。”

歌果极为正式的回答令水星的身体为之一颤，但转而给他带来了惊喜，“转生者吗？就像《圣里斯旧约》里描述的大英雄吗？我是哪位大英雄啊？达西里、绍洛斯，还是斩杀恶龙于珐苓山脉的‘谒颂主’克里米及亚......”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妄想着自己是旧约中的哪一位屠龙英雄，一边滔滔不绝，叙述着自己记忆中，在书籍之上阅读过的大拿之名，在他的赘述中几近将七路官史、野史、文学著作乃至名胜古迹、人文内涵中提及的名字也一一报遍，妙语连珠中带着他恃才放旷的亢奋与对自己身为转生者的骄傲尽数抒发而出，这一叙述便是一刻钟。

等到水星的叙述亟待完成之际，歌果才从沉默的状态之中缓缓开口：“可以了，不要继续下去了。”她的眉羽低垂，脸色铁青，语气沉重且带有一股莫名的属于上位者威压，这并非是作为倾听一方不耐烦的自我诉求，而是带有几分祈求意味的话语。

“可我还没说完......啊！芙兰达老师，您的脸色怎么了，是感到不舒服吗？”水星被突如其来的威压与歌果现如今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氛围感到莫名其妙，“老师是不想让我说下去，还是……”

后知后觉间水星才发觉气氛的诡异，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水星·斯托克。”歌果突然喊出了水星的全名，在她周身属于上位量化元素使的威压的加持下顿时令整个讲武堂充斥着肃穆感，即使有着属于年下娇弱嗓音的她，依然被自己强大的气势所掩盖住缺点。

“是！我在。”水星显然意识到此时的歌果有着重要的话想要对自己说，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影响自己的一生，索性站直，就像以前上级公国前来维克托公国领地视察检阅时训练的礼节一样，以一副标准的水陆军军姿昂首挺胸，迎接即将让自己了解到的一些重要情报，

“咳、咳。”歌果清了清嗓子，接着站起转身从讲武堂的巨大的木制档案柜中取出一份干净整洁的羊皮卷轴，随后便将其摊放在宽大的会议桌上，然后解开制服右臂袖子上属于维克托公国领的袖扣，将袖口敞开，撸起小臂上的袖披，拾取放在公文上的笔架炭制铅笔，开始在羊皮卷轴上绘制起一幅精美的法阵。

对于法阵的知识，水星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哪怕如今拥有水师级中阶的量化元素修为，也依然不懂，不懂的地方在于根本理解不了其运行的原理。

比方说量化元素使使用元素力是利用元素使自身精神之海内的精神力引动体外与自身亲和的量化元素为己所用，但卷轴这种玩意对于水星来说根本就不知道其本质运行的规律，哈密儿姑妈曾多次让水星激活卷轴使之运行，最终却都会因为卷轴毫无反应而以失败告终。

歌果也曾多次向他讲解卷轴的使用原理就是量化元素使引动吸收地脉能量为卷轴法阵所用的方式达到驱动的效果，但无论水星怎样做，始终无法引动地脉。

歌果判断有可能是水星自身体质与维克托公国所在的水陆西部地脉共鸣性不强的因素导致的，曾向哈密儿提议让水星前往东、南、北三部地区进行历练的方式看看能否取得地脉的联络，但都被哈密儿以书面形式借关心水星的人身安全为由回绝掉了这份提议，哈密儿本人却在私下与歌果的交谈中没有彻底否定历练的需要，仅以“十岁拥有自保能力后再前去历练”做出了回应。

或许，这就是年近六岁就能达到水师级中阶修为的代价吧，毕竟与斯托克家族中同龄的孩子们相比，水星已经提前走了他们至少五年的修炼道路，斯托克同辈中六岁的孩子们有些甚至还没有开始接触量化元素使。

所以，对于哈密儿和歌果来说，水星无法使用卷轴的事实在天资卓绝面前，不过是瑕不掩瑜罢了，毕竟卷轴乃是身外之物，高等级的元素使无需卷轴便能做到睥睨七大陆，无法使用卷轴的高级元素使也大有人在，无非就是未来开拓修行道路时阻断你一条方向而已。

水星自己则因为无法使用卷轴非常失落，毕竟自己方方面面都做的不错，唯独遇上了卷轴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