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女进士们的去处
良妃王氏, 不但考的都是男卷,而且还考到了榜眼,距离状元只差0.5分? 这个消息, 别说是特科考生了,就连一般来喝茶的百姓也是大感兴趣议论纷纷,都围着报子要问细节, “如何女眷也能考男卷的?” “怪不得她要离婚出宫那!原来倒是个特科的奇才, 原在宫中的确是耽误了的!” “话不能这样说, 许是此女事前就知道卷子……这原是安排好了的,本来还要点做个女状元呢, 却被那丛文浩暗地里杀出, 用无懈可击的卷子夺走了到嘴的第一名……” 或许是因为买地话本的普遍流行, 这种所谓‘扮猪吃老虎’的打脸套路,在众闲人中已很流行了,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欢迎,并且让很多人都好奇起了丛文浩的年岁长相, 又道, “这特科状元必定是个年幼的富贵公子, 身边不乏红袖添香,今日之事后,说不得连良妃都要对他另眼相看——只是越是如此, 越遭圣忌, 只怕陛下对良妃痴心不改, 要找状元郎的麻烦, 有意给他许配个公主, 坏了两人的因缘呢!” “哪来的田舍郎, 千挑万选取出来的特科状元,焉得让他做驸马?你可见过哪个驸马做高官的?” 周围不乏有人笑道,“这是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傻了,我知道了,最近一定是看了那《虎鼎记》,那话本写得古里怪气的,一个小混混,是个女人都爱他,这是见一个收一个的套路,便照搬到这儿来了!” “丛书生我见过,四十多岁了,背都驼啦!”也有人指点着报子带回来的榜单大声说,“人家出生年份写着呢,偏你啥也不知道还爱乱说,倒害咱家脑子里都编排一出戏来了!” 说到这里,众人也是噱笑,那说话的年轻人不服气道,“呸!四十多岁怎么了,说不准良妃也四十多岁了呢!” 得,这是个连皇帝的年岁都不知道的乡巴佬,只怕还把皇帝当成了前朝那在位不到一个月便去世的,才会有这样的误解,众人一听,益发笑起来了——虽然在天子脚下这有些罕见了,但其余州县中,这种现象其实却又很正常了,毕竟,各地的消息传递不便,且皇帝和众人的生活距离实在非常遥远,若是有人在天子驾崩时正好蛰居乡下数月,回城之后很可能就直接换到当今了,把当今皇帝当成其父,仔细想想虽然荒谬却也很自然。 “别瞎扯了,那我们还说王娘娘本来考了状元,是被压了那0.5分呢!” 女座里,也有些性大的女考生,隔着屏风开始为王良妃张目了,“良妃要考特科,是她自己的主张,必定是极为擅长的,又何来的事先知道卷子一说?要知道,如今天家还肯让她参考,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哪还会格外给予什么待遇呀?又焉知道她是否考中了状元,就是因为原本的风波,那群考官苦心孤诣,特特地找了瑕疵出来,给她压了分呢?” 这也不无道理,有些墙头草般的听众,不免也是点头称是,一会儿相信良妃是事先看了卷子,一会儿又相信良妃是被压分了,只是那丛文浩,原本因是状元而得到极大的关注,现场敷衍出了什么一路收美一路打脸的赶考路传奇,但却因为过早被叫破了年纪,还是个驼背,立刻打消了众人对他的兴趣,原本和王良妃的绯闻也烟消云散,大家还是围绕着王良妃争论不休,也有些利益相关的男特科生,却是顾不得议论这些,都去照壁前头看榜了。 “大家不用急!” 又有消息灵通的百晓生般人物,高声说道,“往年都会有人收集正科进士卷子,合订出集的,今年也不例外,应该会把前十名的卷子,照样的翻印出来,结集出卖,到时候大家买来瞧一瞧,就知道状元和榜眼的卷子差在哪儿了!这都是有公论的,再隐瞒不得!没准这0.5分就是少写了一个解字呢?!” 这倒也的确是往年的惯例了,不过正科的话,一道题目大家各自的答卷全然不同,所以一般都是把全榜三百多的答卷都收集进来,而且是默认不写错字的——正科有誊抄员,本来考官看到的也不是第一手的答卷,字迹都是一般。而特科就不一样了,考官直接看一手试卷,而且填空题这种丁丁卯卯的东西不算,大题有步骤的要写给分注解,扣分点、给分点都要写出,甚至还要刊登样卷分析,解析考官出题时要考察的考点,给分的标准等等,用买地考生的话来说,‘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 这也是从买地的考试中学来的规矩,所以,公布前十名的卷子,的确可以帮助其余考生来分析考点,多数是用原卷油印,考生的卷子将完全如实的呈现在考生面前接收检阅。有没有干货,完全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所以虽然百姓茶客中,有人对王良妃的成绩不可置信,认定了其中存在阴谋,真正参考的学生们反而道,“特科的三卷批阅是彼此独立的,谁也不知道其余两科的分数,想要动手脚可没那么简单。且若真不会,就是考过了,日后在工作中也要露马脚,十之八.九是巧合罢。”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