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黑暗里的跟随者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刘老头一改之前的状态，端茶递水，变得无比热情。　　无论是孙圣和陈嵩问什么，刘老头都无比的配合，仿佛生怕怀疑到他的身上一般。　　不过刘老头的说法却也与孙木匠大致一致，都说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离开了刘老头家，孙圣、陈嵩、赵阿姨又来到了304，想要问问看住在这里刘玉莲母子。　　刘玉莲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十分朴素，举手投足间都十分沉稳。　　而刘玉莲的儿子赵锐却十分活泼，一双大眼睛不断转动，看起来灵动可爱。　　刘玉莲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或者看到过什么，恐怕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上忙。　　孙圣和陈嵩没有办法，只好表示抱歉，然后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孙圣和陈嵩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赵锐却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悄悄的拽住了孙圣。　　“猴子警官。”赵锐小声说道：“我看到了。”　　“嗯？”孙圣示意陈嵩和赵阿姨先走，自己则是蹲下身子看向赵锐：“你看到什么了？”　　“这位警官，我这孩子太小不懂事，你别当真。”刘玉莲却是满脸焦急的说道，然后掐了一下赵锐：“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我真的看到了。”赵锐仰着脑袋，倔强的说道。　　“这位大姐，你先别着急，咱们先听听孩子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自己会去判断。”孙圣急忙说道。　　“那，那好吧。唉。”刘玉莲叹了口气。　　“小朋友，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牡丹？”孙圣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就是在门口。”赵锐说道。　　“门口？”孙圣回头看了一眼：“是这个门口么？”　　“嗯。”赵锐点了点头：“就在这个门口，我看到她从楼梯上去的。对了，她上去之后，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是男是女？”孙圣急忙问道。　　“不知道，他也不是走楼梯，而是从楼下一层层跳上来的。”赵锐双手张开，像是一只青蛙一般。　　“跳上来的？妖怪？”孙圣微微皱眉：“他看见你了么？”　　“没有。”赵锐摇了摇头：“我正好躲在扶手那里，他都没往下瞅，肯定没看到我。”　　“你没有看清跳上来的人，但是却看清了从楼梯上来的牡丹？”孙圣疑惑道。　　“牡丹阿姨很好认啊，红色的大裙子，特别漂亮！”赵锐说道。　　“好吧。”孙圣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是几点钟？”　　“嗯……不知道……”赵锐摇了摇头：“对了，当时月亮正好在头顶上。”　　“头顶上？”孙圣微微沉思，低声道：“那应该也是十二点左右了。”　　“不对啊，昨天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了，没出过啊。”一旁的刘玉莲疑惑道。　　“嘿嘿，是你睡着之后我出去的。”赵锐笑了笑，缩了缩脖子：“我睡不着，看你还太累了，我就想出来看看月亮。”　　“你！”刘玉莲满脸无奈。　　“不过……”刘玉莲犹豫了一下，对孙圣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昨天晚上加班到九点半，洗漱完了睡觉，差不多应该是十点左右吧。”　　“我睡着了你就出来了么？”刘玉莲看向赵锐。　　“嗯嗯。”赵锐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孙圣点了点头，同时脑海中思索起来。　　许生说的是在半夜十二点左右，听到了牡丹的声音。　　而根据刘玉莲和赵锐的话来看，赵锐是在半夜十点左右看到的牡丹上楼和那个跟踪的黑影。　　可是十点到十二点，中间却有两个小时的误差。　　那么，是许生在说谎还是刘玉莲在说谎？　　否则，这两个小时，牡丹能去哪里？　　和刘玉莲、赵锐告别之后，孙圣离开了刘玉莲的家中，来到走廊里与陈嵩、赵阿姨汇合了。　　随后，孙圣将赵锐的话告诉了陈嵩，陈嵩听后也皱起了眉头。　　“会不会是小孩子胡说的？又或者许生在撒谎？”陈嵩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孙圣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牡丹当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十二点才回的家。”　　“可是这已经是三楼了，如果这样的话，牡丹能去哪里？孙木匠家？”陈嵩说道：“而且，也有可能牡丹回到家了，然后又出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赵锐和许生都没有说谎，他们看到的分别是牡丹两次回家的景象。”孙圣点了点头：“可是这样的话，当时已经是半夜了，牡丹能去哪里？还待了两个小时？”　　“不知道。不过或许咱们可以从跟踪牡丹的那个人查起。”陈嵩说道：“能够从楼下轻轻松松跳上来，一定不是人。”　　“妖怪。”孙圣点了点头。　　“这样，我拜托妖侦司的同志查一查，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留有案底的妖怪。”孙圣说道：“看看能不能从这些妖怪里，找到什么痕迹。”　　“那就拜托孙先生了。”陈嵩说道。　　“那个……”就在这时，赵阿姨插话道：“咱们还用去二楼看看么？”　　“二楼？我记得你之前说，二楼除了你以外，还住着一个屠夫？”孙圣说道。　　“对，我们都叫他李屠户，水平可高了，一刀下去，你要多少是多少！一克都不会差。”赵阿姨说道。　　“那就去看看吧。”孙圣说道。　　随后孙圣三人来到了二楼的204号房间，可是住在这里的李屠户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神情却无比的冷淡，只是愣愣的来了一句：“哦，死了啊。”　　然后便不再说话了。